鐵牛巷。
九溪茶舍。
趙森坐在二樓的一間茶房里,看著窗外,燈火通明,人群絡繹不絕,心底升起一絲煩躁。
王冕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趙森全然沒想到,僅僅兩天時間,王冕便開始了反擊,對他趙森的威脅置若罔聞。
“以前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么一號人,敢和許爺作對,你的底氣到底是什么?!壁w森手握茶杯,指尖微微泛白。
經過兩天的調查,所有信息都顯示,王冕只不過是城中村的一個小混子罷了,無爹無娘,家里只有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頭,和賀酒蒙子沒有半點關系,何方神圣?神圣個屁,簡直就是半個孤兒,怎么敢興風作浪?
“趙總,店里新來了一批上等的茶葉,要不要去后面嘗嘗?”茶室的老板輕腳來到趙森身邊,慢條斯理的說道。
趙森瞥了瞥老板娘,花枝招展,身材嫵媚,在其身后,掛著一簾幽夢,那是內室,室外古香古色,室內春色滿園。
“放心吧,趙總,鐵牛巷很安全的,這里可是沈老爺的地方?!崩习迥锩难廴缃z,說話間有溫溫熱氣吹向趙森耳邊。
“沈老爺……”聽到這個名字,趙森有些恍惚,他趙森不過就是許九筒手下的一個卒子罷了,沈老爺,那是手眼通天連許九筒都輕易不敢招惹的人物。
想到這里,趙森更是煩躁,許九筒手下,無論是油線還是賬目,都是老驢在負責,而人,則是由金勇控制,這使的他無法像王冕那樣無所顧忌的行事。
許九筒讓他來處理這件事情,但并未告訴他如何做。
開口威脅油耗子不準進入四道口,是他趙森所為,這幾年來,趙森并非沒有這么做過,這種連名聲都沒有小油販子,在他趙森眼中,不足為提,只要提起許九筒的名字,便會震懾住很多人,事實上,也正是如此,可誰想到冒出來了一個王冕,截貨不說,還敢挑釁。
“如果我是許爺,這種事情應該如何處理……”趙森陷入沉思,片刻后搖了搖頭,即便王冕真的花錢在罐子手里買下了這批貨,許爺也不可能在出一份錢買回來,一件貨花兩件貨的錢,除非許爺瘋了才會同意。
這世界上哪有這樣的東西?
趙森搖了搖頭,回過神來,看著面前笑顏如花的女人,心中泛起波瀾,一件貨,或許不止兩次的錢,如這茶舍的內室,滿屋盡是,可他趙森偏偏就喜歡這口。
“讓春桃過來,我喜歡她?!壁w森低聲開口,往內室走去。
五分鐘后,趙森滿面紅光的走了出來。
猶豫了片刻,還是撥通了許九筒的電話,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
許九筒沒有出聲,淡淡的說了一句知道了,便掛斷了電話。
這讓趙森很是恐慌,恨不得馬上回到內室。
歲月飯店,許九筒面無表情的站在十七層的包廂里,發家以后,這間包廂便被他長期包了下來。
趙森的電話讓他內心升不起任何波瀾,這些年,他許九筒見過的人杰多了去了,以前他以為趙森也是其中一個,現在看來,也是個繡花枕頭,或者說,趙森跟在他身邊,這些年來,只學會了作威作福。
許九筒搖了搖頭,對王冕的反擊絲毫沒有在意,任何弱小的東西在臨死前都會進行一些不痛不癢的反擊,如同魚兒。
許九筒挽了挽袖子,坐在沙發上,撥通了電話。
電話的另一頭,傳來嘈雜的吵鬧聲,似是在某個極為熱鬧的酒吧里。
“金勇?!?
“許哥稍等一下?!彪娫捘穷^傳來一個粗獷的聲音,幾分鐘后,周圍安靜下來。
“許哥你說,酒吧里太吵了。”
“這么大個歲數的人了整天待酒吧里干什么?”許九筒微微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