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冕臉色逐漸凝重。
周良和姜羿的通話記錄,讓他心底升起一陣陣寒氣,這股寒意從頭到腳,向著四肢百骸涌去,讓他頓時清醒了許多。
他忽然明白了,自己之前的行動,在周良眼里,不過是投石罷了,如果失敗,自己幾人必然會被姜家兄弟扔進(jìn)海里喂魚,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而如果成功了,那么自己才會成為他周良手里的槍,一桿和姜羿化解為宜的槍。
“真是好深的算計?!?
周良這一招,既得了逞,炸掉了姜羿的油廠,又把這口鍋扔在了自己身上,化解了他和姜羿之間的仇,只不過自己幾人,淪為了隨時拋棄的棋子。
“放屁?。。 ?
大山怒吼了一聲,王冕剛要勸阻,卻已經(jīng)晚了,大山開口罵到:“明明是你炸了周良這個犢子的油廠,所以周良才讓我們?nèi)ツ愕挠蛷S,簡直是胡說八道??!”
老驢嘆息一聲,沒有說話。
“誰告訴你我炸了周良的油廠?!”
姜羿滿臉不屑的問道。
大山一愣,正要開口,卻發(fā)現(xiàn)說周良的話,太過蒼白,周良和姜羿都是滇西手腕通天的人物,他們可以你來我往斗個天翻地覆,可自己幾人?不過是蒙北過來的一條長蟲罷了。
即便這事兒真是姜羿所為,那么面對周良送過來的替罪羊,他姜羿也可以選擇視而不見,將黑鍋壓在他們身上,與周良握手言和。
而想通了這一點(diǎn)后,王冕徹底斷了禍水東引的想法,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個程度,王冕已經(jīng)深刻的明白了,對于姜羿和周良而言,就算是路邊出現(xiàn)一坨惡心的狗屎,也是他王冕拉出來的。
“既然你沒辦法解釋,那就和我走一趟吧,我大哥在西山河上等你。”
聽到這話,王冕瞇起眼睛,一旁的柴偉剛要動手,便聽見姜羿繼續(xù)說道:“你可以繼續(xù)動手,但是那樣的話,我就不保證你能活著去西山河了。”
王冕深吸了一口氣,拉住了柴偉,事到如今,掙扎只不過是徒勞,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開口,忽然間道路中間響起了一陣?yán)嚷暋?
王冕抬頭看去,只見在眾人的背后,幾輛黑色汽車緩緩?fù)A讼聛?,明晃晃的車燈照射在眾人身上,讓人睜不開眼。
姜羿皺了皺眉頭,青石古城在滇西城南,平日里或許有一些游客來此,可此時已經(jīng)凌晨,再加上他已經(jīng)派人守住了路口,除非有人橫沖直撞,否則斷然不會來到這里。
尤其是那輛黑色汽車耀眼的燈光,宛如激光般照在他身上,讓他心底升起一抹惱怒。
王冕瞇起眼睛盯著黑色汽車,隱約能看到車牌是一串相同的數(shù)字,不禁搖了搖頭,不是牛姨的人,如果是褚平,應(yīng)該會直接撞進(jìn)來。
“誰放人進(jìn)來的?”
姜羿皺著眉頭,對著身邊的一個小弟問道。
“姜爺,不敢攔,好像是鐘爺?shù)能?。?
聽到這話,姜羿臉色微變,猛然間想起來,這青石古城,住著一個名為萬鐘的人,據(jù)說這座古城,包括古城周邊的所有道路,都是這個人修建而成。
或許這些事情,他大哥姜臣也能做到,但萬鐘若是想狙擊掉他們,他們姜家三兄弟,只能落荒而逃。
除了這些,還有一些事情,只有姜羿知道,他大哥姜臣有一條發(fā)往境外的水路,走的就是萬鐘的線,而為了能辦成這件事兒,這條水路上,八成的利潤,全都給了萬鐘。
滇西道上有句話,萬終萬終,所有的事情,到了他萬鐘那兒,皆可終止。
姜羿臉上的陰沉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笑容。
他十分相信,如果他今天擋住了萬鐘的路,那么明天他大哥,姜臣絕對會五花大綁讓他給鐘爺?shù)狼浮?
姜羿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