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館中人聲鼎沸。
王冕和許九筒的對話沒有人聽見,也沒有人在意。
聽到王冕的話,許九筒深吸一口氣,坐在了椅子上,開始重新審視起面前這個年輕人。
“你在威脅我嗎?”許九筒平靜的問道。
“你可以這么想,許爺或許很多年沒有聽到這種話了,所以一時間有些不適應(yīng),也能理解。”王冕直視著許九筒說道。
“就憑你?”許九筒抬頭看著王冕,給人一種不怒自威感。
王冕點點頭,對許九筒身上的寒意視若無睹,振圖和柴偉默不作聲的站在許九筒身后,與此同時,振圖抓住衣袖里的獵槍,對在了許九筒的后背上。
“振圖,坐下。”王冕開口說道:“許爺不會害怕這些東西,不用對著他。”
許九筒眉毛抬了抬,陰沉道:“就憑你手里的這幾個人,這把響兒,你就敢威脅我,敢拿了我的貨?王冕,我許乾在蒙北混了這么多年,如果怕這些東西,早就被人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
“許爺這話說的不錯,所以我讓振圖收起來,只是怕走火,造成了誤傷,那樣可就不好看了。”王冕笑呵呵的說道。
許九筒的臉上升起一抹慍怒,端起茶水一飲而盡,索性點上一根煙,開口問道:“老驢呢?”
“在我這里。”王冕如實的承認(rèn)道。
許九筒沒有說話,緩緩抽了一根煙,這才開口道:“咱們第一次見面時,是老驢配合你演了一出戲?”
王冕搖了搖頭:“老驢沒有演戲,都是我逼的。”
“關(guān)于你藏貨的地方,也是老驢說的沒錯,但那是因為我綁了他兒子。”
“說實話,老驢的嘴很硬,不肯出賣你,所以我威脅了他,我告訴他,如果他不說,我就把他兒子沉海里喂魚。”
“這事兒老驢不敢告訴你,也沒有臉面見你,只能連夜離開蒙北,坦白說,一直到現(xiàn)在,老驢都沒有見到他兒子,當(dāng)然,他兒子很安全,只是跟著我家老頭子出去旅游了。”
許九筒瞇著眼睛看著王冕,良久后說道:“我還真是小看了你,倒是沒有想到,蒙北道上出了你這么個卑鄙的人物。”
“是啊,我卑鄙。”王冕沒有反駁,承認(rèn)道:“所以你不用怪罪他。”
“怪罪?”許九筒冷笑一聲,臉上泛起一抹莫名其妙的笑容,指了指臉上的那道疤痕,這道疤痕王冕第一次看到許九筒時就見過,應(yīng)該是很多年前留下的痕跡。
“你知道老驢跟了我多少年嗎?許多年前,我在小嶺菜市場起家時,無意間接觸到販油的生意,當(dāng)時我身邊就四個人,老驢算一個。”
“我記得有一次晚上,我和老驢幾個去收一批貨,這批貨的價格已經(jīng)談攏,但賣家臨時起意,抬高了價格,金勇沒讀過幾天書,是個暴脾氣,當(dāng)場就翻了臉。”
“因為這事兒,我們當(dāng)時就打了起來,一米長的大砍刀,朝著老驢的脖子上砍去,要不是我拉了他一把,老驢已經(jīng)沒了,也是因為我拉了老驢一把,讓老驢避開了這一刀,所以這刀劃在了我的臉上。”
許九筒深吸一口氣,問道:“你覺得我應(yīng)該怪罪老驢嗎?”
王冕默不作聲,許九筒的話讓他無言以對,該怪老驢出賣他嗎?還是該怪自己拉了老驢一把?難怪老驢在滇西時,多次說過,他已經(jīng)捅了許九筒一刀,可以為王冕做任何事情,但唯獨不會在對付許九筒。
“也罷,過去的事情我也不想提及,你今天約我過來,想來不是和我敘舊,你我之間也沒有什么舊事可以敘說。”
許九筒顯然沒了耐心,坦白說,他沒有暴起對王冕出手,無非就是因為老驢在這中間,既然該問的已經(jīng)問完了,不如開門見山。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