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冕望著鄒元的臉龐,笑容逐漸凝固。
完全沒想到鄒元能如此坦誠的承認。
“其實我的身份,老弟在道上打聽一番,自然能打聽出來,既然說到了這里,與其藏著掖著,倒不如承認,也省的讓老弟說我不地道了。”
鄒元握著一只透明的茶杯,在手指間緩慢旋轉(zhuǎn),其拇指上的黃金扳指異常亮眼。
“那這么說來,當初你找我合作,說吃掉木材廠的資金,這事兒……”王冕表情似笑非笑的說道。
“哈哈哈,這事兒我都快忘記了。”鄒元伸手點燃一根煙,吸了一口道:“事情都是半真半假,就看你怎么想了,但是已經(jīng)過去了,我想就算我現(xiàn)在提出合作,想必王老弟你也不會同意了。”
“可惜要是沒有前兩天晚上的事情,說不定我就同意鄒哥的提議了,不瞞哥哥,我今天來找你,一是因為鄒哥去了四道口去我,我如果不來,鄒哥肯定會不高興。”
王冕平淡的看著鄒元,面不改色的繼續(xù)說道:“其二,則是因為我確實想知道,鄒哥和趙森合作,拿了我三百噸貨,這批貨鄒哥賣的可還順手嗎?”
話音落下,王冕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鄒元,眼中帶著一股隱藏極深的冰冷,這冰涼落在鄒元身上,讓鄒元微微一動。
二人沒有說話,場間驟然安靜下來。
桌子上傳來水壺燒開的咕咚咕咚聲。
甚至在這股詭異的氣氛中,能聽到觀音面前香燭燃燼跌落的聲音。
片刻后,鄒元呵呵笑了笑,似乎王冕的話只是老朋友間的寒暄,鄒元抬頭望著王冕,僅僅幾秒鐘時間,臉上的表情又恢復如初,和煦的開口道:“王老弟原來是為了這事兒來找我的,這你就誤會哥哥了。”
王冕盯著鄒元,鄒元的虛偽程度乃是他平生僅見,尤其是臉皮之厚,望塵莫及。
“王老弟可能錯怪我了,莫非大楊村的這批貨是老弟你的東西?!”鄒元故作驚訝。
“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如果是你的貨,我是斷然不會不問自取的,說起來,這事兒也是湊巧了,我前些日子,聽說蒙北碼頭有一批水貨要登陸,但是不清楚是誰的東西。”
“前兩天,我正好需要一批原油,又不想價格太高,畢竟哥哥我的錢也緊張的很,就在道上放出了消息,收購原油。”
“沒成想這個叫趙森的人聯(lián)系了我,說他手里有一批貨急出,所以我才和趙森聊了聊,本來呢,我是想看看這批貨,但是被趙森給攔住了,理由是不太方便。”
“呵呵,這種事情嘛,我也能理解,畢大家都是吃這碗飯的人,保密也是正常,索性我就不看了,直接問趙森要了三百噸貨,沒想到趙森當天晚上就聯(lián)系我讓我過去接貨。”
鄒元一邊抽著煙一邊開口說道。
“結(jié)果呢,事情就是這樣,我聯(lián)系了幾個罐子去了大楊村,沒想到趙森真的給我送來了一批貨。”
王冕看著鄒元,尤其是聽到鄒元鬼話連篇,內(nèi)心不禁佩服這個鄒元的臉皮,的確堪比城墻。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他倒是知道不少,但是見人說鬼話還是頭一次見。
“這事兒的來龍去脈大致就是這樣,所以哥哥我確實是冤枉,屬實不知情,要是知道這批貨其實是王老弟的貨,說什么我都不會和這個趙森聯(lián)系。”
“這么說來,倒是我錯怪鄒哥了。”王冕始終看著鄒元,直到鄒元說完才平緩的說道。
鄒元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耐人尋味,端起茶水放在嘴邊,皺著眉頭道:“事情的原委就是這樣,趙森是許九筒的人,你和許九筒又是水火不容,他來動你的貨,也是情有可原嘛。”
“但是哥哥我是一點兒不知情,呵呵,要不然這樣,我去找找趙森,讓他把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