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程在長春又待了好些天,這幾日跟大猛在一起的時間最長,還有文遠(yuǎn)。
他們?nèi)ヒ箍倳?,在金錢豹樓上樓下玩耍,又去賢哥的金海灘喝了幾回酒,與賢哥、大猛關(guān)系愈發(fā)親近,二弟,春明,喜子,都是哥們。
終有一別,彭程帶著葛文明、潘東子回到了五道溝鎮(zhèn)。
大猛嘴里說的親戚,這人姓包,叫包興盛。這幾年他頭腦靈活,農(nóng)活干得精,混得不錯。
正好村上改革,包興盛為人正直,有領(lǐng)導(dǎo)能力,大家都聽他的,被選為了村長,他家小日子過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挺不錯。
自從包興盛當(dāng)了村長,領(lǐng)著村民扣大棚、養(yǎng)豬養(yǎng)牛,大伙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對包興盛那是愛戴有加。
這天,包興盛在辦公室里,村民大梁子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了進(jìn)來?!按彘L,村長!”
包興盛一瞅:“咋的啦?別著急,喝口水慢慢說?!?
“村長,不喝了,不知咋整的,油漆廠又往外排臭水了,咱河套子里的魚呀蝦呀,死了好多,都飄著呢!”
包興盛一聽:“不是上次讓他們整改了嗎?”“哎呀,整改啥呀,那管子就在大墻外面擺著,咕咚咕咚往咱河套里排呢。上次別提了,村長,他們跟前咱村民種的菜,葉子都黃了,老大味兒,不能吃。現(xiàn)在河里的水根本澆不了地,誰家拿河水澆地,糧食都得減產(chǎn)。大伙現(xiàn)在都用井水,老王家那井挖得淺,才六七十米,現(xiàn)在井水都有味兒,都沒法喝了。村長,這事兒您得給咱做主??!”
這邊包興盛一聽,說道:“走走走,我跟你們?nèi)タ纯矗 闭f著,把衣服往后一甩,頗有村長的架勢。
這油漆廠叫涂百利,老板叫劉解放,是當(dāng)?shù)氐暮诶洗蟆?
之前村民就反映過,這油漆廠排的水有毒!魚蝦之類,連同周邊所有的生物,但凡沾上這水,即刻殞命。
那些化工物品,將整條河都給污染得不成樣子。附近的莊稼也深受其害,收成大不如前。有人實在氣不過,特意跑到縣里找環(huán)保局的人來主持公道。
縣環(huán)保局的人來了,一看這情形,確實不像話。這排污措施壓根就不達(dá)標(biāo),怎能如此肆意妄為,將污水直排到河套里?于是責(zé)令整改。
可您猜怎么著?這劉解放和劉勝利哥倆,竟把環(huán)保局的幾個人拉到鎮(zhèn)里最好的酒店,好生招待,安排得那叫一個周到,又是遞煙又是塞錢。這事兒就這么不了了之。
這邊,劉解放還在手舞足蹈地比劃著,“老弟,我可不騙你,我掐指一算,這準(zhǔn)是村長包興盛搗的鬼。”。
劉勝利一聽,怒喝道:“去你的!咱倆可是一母同胞,我都得罵你。你要不是我親哥,我早把你送進(jìn)去了。還掐指一算,你算個啥,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滾一邊去,別在這瞎搗亂,看見你就心煩。”
且說這哥倆,劉解放就是個神棍,專在農(nóng)村騙騙老娘們兒,占點小便宜。
而那油漆廠的廢水依舊嘩嘩地往外排,誰能受得了?全靠著莊稼地養(yǎng)家糊口的村民們哪能忍。
這包興盛帶著人來到了油漆廠門口,旁邊就是那被污染的河套。離著約摸五百米,也就是一里地,便能聞到那刺鼻的臭味,既有油漆的味兒,又有河溝里臭魚爛蝦的味兒。
烏鴉飛下來吃死魚,都能死在里頭,您想想這毒性得有多大!
村民們收到消息,也來了不少,都在那兒議論紛紛。
“這可不行啊,沒法活啦!”
一回頭,看到村長包興盛來了,大家齊聲喊道:“村長來了,村長來給咱們做主啦!”
旁邊的老楊婆子哭哭啼啼地說:“村長啊,您瞅瞅,這片菜地全廢了,我一家三口全指著這片地呢,這可咋整???”說著把菜拿起來,只見外面的葉子有點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