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獄里燈火通明,喊叫聲不斷,混入風里,遠遠就能聽見。凄厲的慘叫聲伴著錦衣衛走動的腳步聲,聽在耳里讓人不寒而栗。
離著昭獄還有段距離,天色黑云翻滾,看著又要下雨。趙就心里無奈,只好加快速度,希望能在雨落下前趕到。
走了一會,昭獄的火光已經近在眼前,趙就快走幾步,走進昭獄大門。
“趙大人來了......”
門口當差錦衣衛上前打招呼。趙就笑著微微點頭回應,穿過大門,在值房樓下見到站在空地里看天的陸文玉。
“五爺,怎么有這份閑心啊?”趙就拱手行禮,笑著跟陸文玉打招呼。
“里面正審著呢,這不是閑著無聊嘛,出來吹吹風看看月色。沒想到月色沒看到,烏云倒是看了個遍。”聽到聲音陸文玉回過神來,擺手回道。
天上黑云翻滾,趙就陸文玉兩人都沒了吹風的心情,先后往牢房走。
錦衣衛抓人抓了一天,原本空了七八成的牢房居然填的滿滿當當。兩人走近刑房,里面兩個小旗正駕著一個下人往牢房走,看到兩人走來,停下腳步恭敬彎腰行禮。
“陸大人,趙大人,兄弟們正審著呢。兩位大人要不上去值房等等,供詞不久就能呈上去。”
懂事嗷!陸文玉詫異看了眼趙就,對于手下人會辦事他還是挺開心的。于是揮揮手示意小旗繼續辦事,自己則帶著趙就往里走。
刑房里于介霖整理著供詞,臉色沉的都快要滴出水來,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份供詞呈上去。正翻來覆去的想著,陸文玉帶著趙就走進刑房,笑著輕聲問。
“介霖啊,審的怎么樣了?有沒有從胡人刺客嘴里問出點什么東西?”
低頭伏案的于介霖聽到陸文玉聲音,嚇了一跳,急忙站起來,頗為無奈搖搖頭。
“五爺,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啊。這一查查出了十六個胡人刺客,還在審著呢,只是其他的......”
陸文玉湊到桌子上,拿起桌子上的供詞,借著光看著。于介霖也不打擾,讓開位置讓陸文玉坐下,小聲解釋。
“五爺,這些官員包庇倒是沒有,只是貪污受賄嘛……那是誰的屁股都不干凈啊。一個小小的員外郎,在家里搜出了七萬兩白銀,其他人嘛……只多不少......”
抱手站著的趙就越聽越驚訝,那可是幾萬兩白銀啊,老子殺個三品也就一千兩,七萬兩我得殺七十個三品。
嗎的,老子成窮鬼了!
剛坐下還沒看完一頁供詞的陸文玉靜靜聽著,臉上表情越來越不好看,等于介霖說完,臉色已經黑得跟鍋底一樣,連供詞都沒心思看下去了。
無奈嘆了口氣,陸文玉有想過這些京官貪,但不敢想這么貪,七萬兩白銀啊,從五品的員外郎就是干兩輩子都沒這么多錢!
“唉,國家不易啊,養了這些蛀蟲。”陸文玉無奈嘆氣,慢慢放下手里薄薄的供詞,事情偶然發展到這種地步,他也沒什么好辦法。
“先審那些胡人刺客吧,貪污的事先放一放。”陸文玉揉著眼睛,聲音輕緩且苦澀。
“好,那我先過去盯著。”既然敲了板,于介霖也不再遲疑,拱手行禮后便走了出去。
刑房里只剩下陸文玉和趙就大眼瞪小眼,各有心事的兩人都不說話。陸文玉心里苦澀,這多事之秋他實在是不愿意多生事端,只想過了這關騰出手來再查。而一旁趙就則是滿滿的羨慕,還得是這些人賺錢狠啊,自己以前過的都是什么苦日子啊?
想來想去,趙就也想進步,“五爺,要不......你也給我弄個員外郎當當?可不要誤會啊,我就是想一展抱負,實現我的學識。”
陸文玉嘴角直抽,你那是想進步?想一展抱負?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