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之巔,無數(shù)草屋被壓在大雪里。江南四月,已經(jīng)不見一片雪花,但這里飄雪能到六月。
甚至說終年飄雪也不為過。
而劍池,就落座于此。
從山下到劍池,有條人為開拓出來的小道。此時小道上,一個一身黑衣的劍池弟子在撒腿狂奔。
雖然小道上仍有積雪,踩著滑腳,但這個弟子一路向上,腳步平穩(wěn),步伐一致,不見絲毫改變。
可見功力不淺。
“止步,慌慌張張,成何體統(tǒng)?”
剛到小道盡頭,弟子便被一名長老攔住。長老白發(fā)蒼蒼,精神卻仍矍鑠,手腳靈便,不像上了年紀的人。
弟子喘了口氣,從懷里拿出密信,道“長老,江南來了密信。封面上說要直接送到太上長老面前,弟子不敢耽誤,接到信便狂奔上山。”
“有失禮態(tài),請長老見諒。”
“哦?”長老接過密信,封口沒有一點損壞,顯然還沒拆開過。封面上清清楚楚寫著:呈太上長老親啟。
他也有點詫異,太上長老閉關已快二十年,劍池大小事務皆已不管。怎么來信的人這么不懂規(guī)矩,不給宗主反而直接呈太上長老?
但也顧不得去問這些,要緊的是先給太上長老送去。于是他揮揮手,讓弟子下去,叮囑道“密信的事,爛在肚子里。”
“明白。”
帶著密信一路往前走,直至一道石門前停下。輕輕拍了拍石門,里面沒有任何動靜。
他也不氣餒,再拍了幾次,里面這才傳來聲音。
“是誰?有何事?”
長老聞言,恭恭敬敬回道“師伯,弟子是郭源逸。有一封密信,說要直接呈給師伯。”
“所以弟子冒昧打擾。”
密信,給自己?里面的人緊閉的雙眼霎時睜開,石室里劍氣漸漸收斂回體內(nèi)。
石門打開,“進來吧,源逸。”
“弟子見過師伯。”剛走進去,郭源逸便行了個弟子禮。
不見太上長老有什么動作,但他手上的密信卻突然消失,輕飄飄的落在坐著的太上長老面前。
拆開密信看了一遍后,便將密信丟進了火盆。坐著的太上長老輕輕揮手,讓他靠近點。
“師伯……”
剛想問什么事,卻被打斷,“抱撲有在江南出現(xiàn)過嗎?”
郭源逸不知道太上長老的意思,但抱撲這個名字他知道,于是仔細想了想,點頭道“有,余師叔就是在江南消失的!”
江南么,看來密信上說的有幾分可信,補天寶經(jīng)可能就在江南!太上長老滿是滄桑的臉上露出一抹喜色,轉(zhuǎn)頭看著郭源逸。
吩咐道“找?guī)讉€修為高點的弟子去汴州,到了之后我再給他們?nèi)バ拧!?
“出去吧。”
“是,弟子告退。”郭源逸行禮告退。
等石門關上,坐著的太少長老才緩緩站起,抬頭往上看去。頭頂有條狹長的劍痕,并不規(guī)矩,好像只是隨手的一劍,但又像精心設計。
看著光潔無比的劍痕,他嘴角漸漸上揚,隨即又恢復如初,隱隱中似乎帶著點恨意。
“師弟,你不該為了一個女人,葬送了劍池百年基業(yè)。你也不該將補天寶經(jīng)帶出劍池,卻又不送回來!”
他越說情緒越激動,周身已經(jīng)漸漸浮現(xiàn)無數(shù)劍意,只是其中有缺,以致并不完整。
“師弟啊!你要是死早點,該多好......”
......
京城春雨綿綿,細雨好像給這座古都蒙上一層白霧。
錦衣衛(wèi)衙門里陸文玉看著手上的信,不明就里的輕點著桌子。
“補天寶經(jīng)......”
“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