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州城,連下了好幾天了細雨總算是停下來了。渡口邊,一艘船緩緩靠岸。
船夫攙扶著知府走下船,雨過天晴濕漉漉的空氣給人的感覺有點不舒服。他皺皺眉頭,活動活動手腳,整理妥當(dāng)身上官服,戴上官帽。
剛想抬腳往里走,幾個兵卒跑了過來。看到來人身穿官服,急忙恭敬行禮問道:“大人從何而來?到本地又有何事?不是小的責(zé)問,而是最近汴州出了點事情,上頭有交代,進出汴州的都要徹查!”
知府看了眼四周,剛想說話,隨從便上前指責(zé):“看清楚咯,我家老爺穿的可是四品官服!楚州的知府,來汴州是有天大的事要見……”
不等隨從說完,便被知府一把拉住,呵斥道:“好了,我是楚州知府不假,但這是汴州!耍威風(fēng)也得分地方!退下!”
隨從被喝得一激靈,連忙退到一邊。知府這才小聲問道:“汴州出了什么事啊?我有要事要見欽差大人,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帶頭的兵卒湊近,壓低聲音解釋道:“就是關(guān)于欽差的事。前幾天欽差在明月樓遇刺,正查著呢刺客呢。”
“啊?”知府的臉色一變,連忙追問道:“欽差沒事吧?”
“倒是沒事,正在驛站養(yǎng)傷呢。聽說,傷得不輕!大人您要是沒什么大事,還是不要打擾了……”
聽到?jīng)]事,他這才松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要是這時候欽差管不了事,他可就完了。
躊躇片刻后,輕聲道:“不是小事啊,通天的大事!非欽差大人不能處理,還請小兄弟帶路吧。”
“好!”兵卒轉(zhuǎn)身讓人牽兩匹馬過來。
兩人上馬,一路往驛站疾馳。一路上人煙稀少,街道上還能看到巡邏的人。知府不由感慨:欽差這遇刺的時間也太過巧合了。
好在只是受傷,要是死了,恐怕整個江南又得翻一遍。
驛站大門前,知府將馬韁遞給來人之后,腳步不停往里面走。
過了中間院子,剛踩進后院的門,便看到院子里跟朱雀并排而坐的趙就。他長出一口氣,調(diào)整情緒,在心里默默組織語言。
趙就早就看到了門外來人,但這幾天剛剛恢復(fù)點真氣。不愿意操心這些公事,只想盡快恢復(fù)實力,就裝作沒看見了。
誰知道對方一直站在門外,也不進來也不動,這也不是個事啊。
只好轉(zhuǎn)過頭,故作驚訝模樣,問道:“你是誰啊?怎么一直在門口等著?有事就進來說唄。”
知府等得也是這個時機,連忙尷尬笑笑。快步走到趙就跟前,挑挑眉示意。
“她啊?”這種帶著目的性的小動作,哪里逃得過趙就的眼睛?
笑著解釋道:“放心,這位朱大人是錦衣衛(wèi)的指揮僉事,來此是特地保護我的。有事的話,但說無妨。”
“好好。”知府點點頭。
慎重思考之后,壓低聲音道:“趙大人,屬下是楚州知府。來汴州是有事要跟大人商量。”
“什么事啊?說吧,不用磨磨唧唧。”
楚州?趙就在那里殺過人,所以還算有點印象。聽到來人提起,他頗感興趣的坐直身子,想聽聽楚州發(fā)生了什么事。
朱雀同樣放下茶杯,看著知府。
被兩雙眼睛盯著,知府說不緊張是假的,但事情總要說。他擦擦額頭冷汗,詳細把官倉失火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
“失火?”趙就剛聽完便忍不住站了起來,一臉驚訝的盯著知府,他嚴(yán)重懷疑不是失火。
老子讓你平個賬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命,實在平不了就拖著唄。只要拖到秋收,萬事大吉。
狗日的你倒好,火龍燒倉是吧?誰讓你這么平賬的?效率倒是快,先燒了再跟我說,怎么?擔(dān)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