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婚禮一直讓張敏耿耿于懷,但孝文卻是很樂觀。婚姻的幸福美滿不在于婚禮的簡樸還是奢華;只要我們倆能夠幸福快樂就好!陪送的嫁妝也不在于多少,反正我們現在的房子就這么小,多了也放不下啊!總不能送給別人吧!或者放到外面院子里吧!等我們將來賺錢了,有了大房子,你想買啥就買啥,裝滿整個大房子。
結婚后,孝文帶著張敏去聯橋公社大院轉了一圈,到各個辦公室去送了喜糖,然后就是不住道歉,將來有機會一定請客,好好喝一杯,然后就回齊都上學去了。
張敏就一個人留在了楚營家里,陪著老母親,張敏年齡小,口很甜,和老太太處的更像娘兒倆。不但跟老母親學會了紡線、織布、做鞋,還學會了縫縫補補等各種手工女紅。老人家都認為,將來有了孩子,這些都能用的上。
而張敏,這個楚家的新媳婦兒,在婆婆面前也很好學,成天和婆婆在家待著,孝文去了齊都市讀書,沒有其他事情可以做,就每天跟著婆婆學習家務活。
不但學會了家庭裁剪縫紉之類的手工活,到了深秋高粱收割之后,把高粱秫秸收回家之后, 秫秸的上端有穗子的一節,又細又長,叫秫莛子。秫莛子的外皮叫“莛子褲兒”,老家魯西南的農家婦女多用它擰坐具。扁圓形的叫苫子,圓柱形的叫墩子。秫莛子則用來緝拍子(蓋具)、箅子、饃盤子、鱉蓋子(淘菜的用具)、籃子、蓋筐子等,這些多是心靈手巧的農家婦女們的手工藝術活,她們就憑著一根針、一根線,把秫莛子組合成種種形式各異、作用不同、日常生活又不能缺少的用具。
當年那個時候,魯西南農村中還存留著一種風俗:女孩子出嫁,娘家要給帶上莛子鍋拍、饃盤子等,而這些,大多數是當娘的親手做的。可以想象,婦女們要在這些“作品”上花費多少心思。
秫莛子還能扎成喂家雀、喂蚰子的籠子,這是有藝術天賦的青少年們才能做到的事,孝文的三叔就是一個成功的木匠,這些他都會做。他們不用針線,只要一把鐮刀頭,就能扎得又漂亮又結實。籠子有單間的,有多間的,也有幾層“樓”的,掛在樹枝上,實在好看。麻雀在里面蹦來蹦去,喳喳地叫,再拿捉來的蟲子邊喂邊逗著玩,或者躺在樹蔭下靜聽蚰子的歌唱,真是其樂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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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秫莛子扎花燈也是老家農村人的一項重要的手藝。會扎花燈的人在砍高梁時就已經準備好了莛子。冬閑時把莛子截成各種不同的部件,然后扣成一個個燈籠框子,再糊上紙,涂上顏色,畫上花。據說扎成一個燈籠要72道工序,十分復雜。但莛子燈籠便宜、美觀又輕巧,正月十五的晚上,不管富人還是窮人的孩子都要挑花燈,所以,每年元宵節的歡樂氣氛絕對少不了秫莛子的功勞。
高梁穗子脫粒后,剩下的叫秫撓子,也叫秫藐子。老家人主要用它做刷帚,刷鍋刷碗搓案板,處處少不了它。再就是用來綁笤帚,又是打掃衛生的好工具。現在市場上還可以買到,質量不敢恭維了,那有自家做自己用做的仔細啊!
高梁成熟前最下邊幾節的葉子提前干枯,人們則要鉆進秫棵,一個一個地剝取下來,用它編織蓑衣。陰天下雨,出門或下地就披上它。夜間在地里看莊稼,蓑衣又可以防寒。夏天的夜晚,人們喜歡在大路邊或場間乘涼,把蓑衣鋪在地上,又柔軟又隔潮,躺在上面數點夜空的星星或聽人拉呱兒,那真是一種獨特的享受。
回想當年的農村,走進任何一個農民家庭,隨處都可以看到高梁秸稈的制品。高粱秸稈渾身都是寶,它為老百姓提供了數不盡的生活用品。那時的農村,就是一個自給自足的自然經濟,家中的一切,都可以從地里的莊稼中獲得,啥也不用花錢去買。今天市場上能買到的,都是塑料化工制品,用起來不如當初的莛子制作的,還會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