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知道她說的是氣話,要真不在乎,干嘛大晚上的不回屋睡覺,非要在沙發(fā)上坐著呢。
回屋拿了條毯子出來,林姨盯著喬沫的身影,隱隱透露著試探的意味:“要不——我下去給他送條毛毯?”
昏暗的夜光燈下,喬沫的身體動了動,雙腳踩進(jìn)毛絨拖鞋里,慢悠悠的站起身。
林姨以為她要親自下樓,剛要把毛毯遞過去,就聽到喬沫語氣極淡的說:“隨便你,我困了,先回屋睡覺去了?!?
直到喬沫把房門從里面關(guān)上,林姨都沒回過勁來,這是——讓她去還是不讓她去呢?
林姨有些左右為難。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不過才二十幾分鐘,蕭旭就有些撐不住了。
在車?yán)镞€好,起碼能遮風(fēng)避雪,在外面,除了硬扛,別無他法。
骨頭縫都是冷的,腿都快凍的抖成篩子了,渾身上下感受不到一絲的溫度。
早知道,他就不說那些話去刺激喬沫了。
現(xiàn)在走了,明天早上喬沫看不見他,那從今往后,他們算是徹底玩完了。
蕭旭心里想著,不就是凍一晚上嘛,不一定能要人命。
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他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想想還是命重要,要真沒命了,不就便宜歐宇了嗎?
蕭旭想通后,轉(zhuǎn)身就要回車?yán)?,隔著幾米遠(yuǎn),突然聽到有人在說話。
“蕭旭,快點跟我回屋吧,別把自己給凍壞了?!?
他一回頭,發(fā)現(xiàn)是林姨又去而復(fù)返。
剛才已經(jīng)把話說的很清楚了,除非是喬沫親自下來找他,否則他是不會上去的。
林姨走近一看,發(fā)現(xiàn)他鼻頭都凍紅了,身上的衣服又單薄,再這樣下去,肯定撐不了多久。
畢竟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林姨說不心疼是不可能的,于是她心一橫,故意說:“是小喬讓我下來喊你的,她已經(jīng)不生氣了,但又抹不開面子,所以不好意思自己過來跟你說?!?
“你是個男人,別和女人置氣,給你個臺階,就趕緊下來吧?!?
蕭旭半信半疑的問:“真是喬沫讓您下來找我的?”
林姨盡量放松語氣,聽不出一點的心虛:“當(dāng)然啦,你要不信,可以跟我上去問問。”
林姨這么說,就是想先把他騙上去。
這個當(dāng),蕭旭上的是心甘情愿。
反正是林姨傳的話,是真是假,等他進(jìn)了屋,喬沫再怎么生氣,都怪不到他頭上來。
借著林姨給他做主,蕭旭理直氣壯的就上了樓。
進(jìn)了屋,林姨提醒他小聲一點,“你今晚先在沙發(fā)上對付一宿,小喬回屋睡覺了,有什么話,等明天醒了再說。”
睡了?蕭旭不確信的看了一眼房門:“那她還說什么了嗎?”
林姨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邊往屋里走,邊敷衍道:“她說你要是知道錯了,明天記得給她道個歉?!?
蕭旭茫然的“哦”了一聲,這下更確信林姨是在假傳圣旨了。
事已至此,先睡覺吧。
折騰這么多天,他終于能平躺下來了,不得不說,醫(yī)院里的凳子是真不舒服。
還有就是,喬沫家的沙發(fā)是真舒服——
他長長的舒出一口氣,裹緊身上的毛毯,讓體溫漸漸回暖。
身上有了點熱乎氣,沒多久,他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再醒來,就是被自己的手機(jī)鈴聲給吵醒的。
他拿起手機(jī)一看,是沈父的電話。
這么早?
老年人就是覺少。
蕭旭接起來,道了聲:“早上好,沈伯父?!?
不在公司的時候,他都是這么稱呼沈父,之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