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家下人發(fā)現(xiàn)二小姐醉死在大小姐的屋子里時,姜云瀾早不知所蹤。姜父盛怒之下,發(fā)賣了跟著大小姐的一眾奴仆,打死了兩個看角門的小廝。
姜母連哭帶罵,咬死了是姜云熙與生母王氏串通好,放走女兒。就是想代嫁到祝家莊。
只有十三歲的姜云熙眼睛哭腫了,一直在父親和嫡母面前,辯說自己的清白。見瞞不住便說出長姐早就和梁茂源有信件往來,
自己是被長姐騙來的,長姐逃婚與自己無關(guān)。
姜父聽后大發(fā)雷霆,派人把梁茂源所住之處翻個底朝天。奈何兩人早已走遠。
姜母聽女兒丑事,哪里肯認。反問姜云熙為何早知道不稟報父母?定是她想李代桃僵,順?biāo)浦邸?
姜父怒不可遏,又不能悔婚。結(jié)婚當(dāng)日真讓姜云熙代替長姐嫁入祝家。
并把她生母王氏這個老妾,打發(fā)到北方老家去了。
花轎抬走的時候,姜云熙哭花了妝,手心攥出了血。她眼看著生母去除釵環(huán),粗布衣衫被人押著,坐上回祖宅的船。
北方戰(zhàn)亂從此和生母王氏便天人永別。
若她姜云熙這都能忘,她可真是枉為人!
茅草屋昏黃暗沉,曾經(jīng)的姐妹,似乎他們身份顛倒,也算是有因有果。
“你不是叫羨錦華么?姜家族譜上還有你名字么?怎么跟我論起嫡庶來?”祝母譏笑道。
“你如今是祝家莊夫人,還來找我作甚?”梁母姜云瀾看著庶妹華服美冠,環(huán)佩叮當(dāng),心里全是酸楚。
自己此時反擊不過強撐,多年辛苦委屈哪怕不說,都寫在臉上了。
祝母抖了抖自己的裙擺,正聲道:“今日來,為的是你兒子。你那兒子既然和那常夫子家千金訂過親。便要學(xué)會一心一意,不要母親私奔壞了姜家名聲,兒子是個登徒子再壞了梁家名聲?!?
梁母抖身,大怒道:“我與你的事是上一代的事。你提我兒子作甚?我家山伯人品,才貌數(shù)一數(shù)二。你不要信口雌黃,黃口白牙壞我兒子的名聲。有什么事沖我來,別潑我兒子臟水。”
祝母瞪著姜云瀾,聲音不大。卻恐怖異常:“你不知道事情原委便如此護短,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不過,你倒是可以大聲些,把村子里正也喊來,好好說說你的丑事?!?
梁母被戳中軟肋,雙唇緊閉,眼神鋒利。
嘴唇被咬出血痕,不服氣問:“我兒子怎么了?”
祝母也不避開她的眼神道,一個字一個字吐字清晰清晰:“你兒子梁山伯和我女兒祝英臺有情,我也是剛知道不久。我今日來,是讓你兒子離我女兒遠一點,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務(wù)必分開他們?!?
梁母明顯一驚道:“你女兒?他們怎么會認識?這不可能!”
祝母看她表情發(fā)覺她好像真不知此事,心里稍稍放心。
正色說道:“你大可以去問,但你嘴巴最好嚴一點。我是個記仇的人,咱倆的賬還沒算呢?!?
說罷,她退下手上的珊瑚手鏈,扔在榻上。
苦笑道:“長姐還記得這條珊瑚手串么?當(dāng)初父親給你時,我好生羨慕。那日你說你要出嫁了,要把珊瑚手串送給我,讓我去喝酒。我歡喜得還特地換了身衣服。哪知,一條手串換了我了我一生。 ”
祝母滿心的委屈,扭過身去不讓自己哭出來。她一直帶身上也是為了讓自己記得這一切。
梁母看到珊瑚手串,想到當(dāng)初有些心虛道:“但你現(xiàn)在錦衣玉食不也挺好?”
祝母長嘆一口氣,摸了摸頭上得滴水步搖。
冷冷道:“那么好得日子,長姐你為何不去?人生總是有舍有得。長姐得了情郎,還不能讓我得了好日子?你現(xiàn)在的日子是你自己選的,我的日子你替我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