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到前廳就聽得亂哄哄一團(tuán),到了前廳才看見是黑壓壓一片。村上幾百戶莊農(nóng)幾乎全到,最前面跪著的是旺財(cái)楚生一家。
溫縣令和姜正禮并排坐在上座,喝茶等人到齊。
地下莊農(nóng)見谷大倉被綁著上廳。
群情激憤口中喊著
“殺人償命”
“打死他”
一眾莊農(nóng)拿出泥巴,牛糞往這邊砸,谷大倉直挺挺站著,也不閃躲。祝文文見這些莊農(nóng)沒有理智,孫二妹從谷大倉身后風(fēng)一般的轉(zhuǎn)出,擋在谷大倉面前。
谷大倉氣惱見孫二妹后背全是泥,大聲叫道:“你到前面干嘛?快到我身后去。”孫二妹面朝谷大倉,身子被扔來的泥巴扔地腳站不穩(wěn),雙臂打開抱著谷大倉。
抬頭道:“我孫二妹也不是那貪生怕死的孬種,你若今日命丟在這里,我殺他們兩個再隨你去。”
谷大倉見孫二妹如此賢義,猛漢流出傷心淚。九尺男兒有心有愧。
突然前廳跑進(jìn)一個小廝,跑去姜正禮耳邊說了什么。
就見姜正禮電擊一般起身,人還沒下臺階。就見一大隊(duì)人浩浩蕩蕩闖了進(jìn)來,莊農(nóng)遙望過去,階下開始竊竊私語。
祝文文看領(lǐng)頭的一四十左右的胖婦人。這婦人眼大眉粗,高挺的鼻子,國字臉,頗有幾分男相。
又見他襦裙腰帶兩相宜,少了幾分女婦人柔美,多了幾分農(nóng)婦的豪爽。頭挽平髻,腳穿木屐,看樣子像是正干農(nóng)活被拉了出來。
后面跟著我男女仆人,統(tǒng)一棕色短打的衣衫。
這婦人進(jìn)這羽家莊像入無人之境,姜正禮疾走迎接道:“哎呦,大姐今天怎么得空來了?我好去莊子口迎接。”
那婦人見溫縣令也只是點(diǎn)頭示意,并未行正禮,看樣子來這婦身份足,只是不知道她今日過來意欲何為?
那女人不看姜正禮一眼,瞇著眼睛在人群中找人,最后眼神落在了孑然一身的面容憔悴的祝文文身上。
見那漢子般的女人朝自己走來,祝文文嘴巴半張, 咽了咽口水,有些懵,心道:“她怎么朝我走過來了,難道她認(rèn)識我?”
那婦人見祝文文神情,上前一把抓住祝文文的手,一副心疼的模樣道:“孩子是不是埋怨干娘來晚了?”
祝文文大腦一片空白,心道:“阿水要是在這里就好了,沒人告訴我我還有個干娘啊,不過看著這干娘好強(qiáng),先認(rèn)下再說。”
一頭扎進(jìn)那婦人懷中,一臉委屈哭訴道:“干娘,您可來了,我差點(diǎn)就沒命了,快救救我的車夫啊干娘。”
說罷拱在這婦人懷中顧不得形象,把這兩日的驚嚇委屈半真半假的全哭了出來。
姜正禮搓著手過來道:“英臺,你這般哭,讓你干娘還以為你在舅舅家受了多大委屈了呢。”
祝文文也不抬頭只是拱在在干娘懷里放聲痛哭,聲音凄凄,底下一眾莊農(nóng)也不去說話了。
姜正禮給溫縣令遞個眼色,溫縣令秒懂,下階勸導(dǎo):
“趙夫人我們這還沒問話呢,這丫頭怎么倒先哭起來了?”
祝文文聽溫縣令這樣喊她,想起母親臨走時說得趙家堡趙夫人。原來這就是趙夫人,看來自己來了幫手了。
小靈子從趙夫人身后一瘸一拐擠出來,頭發(fā)蓬亂滿臉是泥,顫巍巍喊了一聲:“小姐。”
祝文文止住哭泣,看小靈子瘸得更狠了,又是感激又是愧疚。
趙夫人側(cè)身看著溫縣令道:“你個溫良才,我聽說羽家莊出了人命,你是做縣令的審案子不是應(yīng)該在公堂么?怎么就在這莊子里審了?”
聽趙夫人不避莊農(nóng)直呼自己名諱,溫縣令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還要自己給自己解圍道:“這樁官司的人全是姜家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