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正儀嘆氣道:“別提我娘了,她折騰我那嫂嫂,還不知則呢么樣呢,不過我們一定要護著爹娘。咱們有把柄在老大手里,他如今這么不近人情,我們得多方拜佛才是?!?
王氏唏噓道:“看你說的如此惶恐,我一會便去婆婆再去看看大嫂?!?
姜正儀聽妻子這話,眼神定住,點頭道:“你拿上些點心,即刻就去看看大嫂,將你在老三那邊看見的聽的當閑話說了,探聽些他們夫婦的意思?!?
王氏見丈夫這樣這鄭重,不敢停留,讓小廚房端出今日剛做的馬蹄糕,和夏日做到楊梅釀,點了兩個聰明的仆婦跟著,帶著食盒,換了身衣服便向余氏院中急去。
王氏走在路上,就見一群人說著話從余氏的別院往外走。她見那幾人眉頭皺著,像是剛商議過事情。
眾人見王氏走來,立馬立低頭立在旁邊,等王氏經過,又匆匆而去。
王氏回身去看,身邊的婆子低聲道:“夫人,這幾個都是咱們莊子上管糧食的幾個把頭,那書生摸樣的是賬房先生,那兩個走前面的管糧倉的,后面那兩個是管運糧的車把頭。這些人原先可都是三爺手下人,看樣子,三爺是真的倒了?!?
這王氏雖然機靈,但身后有靠山終是嬌憨。
他與姜正禮感情好,所以常跟丈夫在外住著,半年前才搬回這大院子生活。她是個圖清凈自持的人,平日里妯娌間也只是面子上的意思,前面有婆婆和丈夫幫他擋著,她的日子可比大夫人余氏,三夫人羌氏舒服多了。
要不是今日聽老三被逐出家譜,她還想著和丈夫兒女還回鎮上的別院過自己的日子。
看著遠去的那群人,王氏脊背后面一陣發涼。心里暗想道:“看來這大房真的接手了,要是能走,自己早早離了這后院,自己是管家夫人,何必看人臉色?!?
等他再見余氏時,見余氏正歪在憑幾上和自己女兒說笑,一身絳色對襟繡花長袍襯著余氏的好氣色。頭上雙冠步搖,隨笑而擺。
王氏臉上端著笑說道:“大嫂病快些好起來,教侄女管家才是,老躺在床上有什么意思?”說話間笑著跨進門來 。
余氏笑容一頓,笑著道:“真是稀客啊~喬兒,你去給你嬸子端杯茶來?!?
王氏聽這話也不生氣,坐下陪著說笑道:“大嫂懷有身孕,容易太熱,我拿兩樣清爽去熱的點心給大嫂嘗嘗。”
說著將糕點端出來,兩個妯娌之間閑談些家務事,王氏便將話題往姜正亞被逐這件事上說。
哪知那余氏接了話茬,冷笑一聲道:“妹妹不是我說喪氣話,他在莊子上惹得事不少,這次是父兄替他兜不住才被逐出去。他要不出去,那趙家能饒了我們姜家哪一個?怕是到時候誰也別想脫干系。”
王氏聽著話陪著笑臉點頭道:“大嫂,我剛經過老三別院看了,那院子里鬧成一團,難道這幾日就讓他走不成?”
余氏眼神尖利,往嘴邊送口茶,緩聲道:“父親和大爺還是顧念親情的,只是將那告帖先送出去,好給官家相鄰一個交代。他惹出禍來,還不是咱們給擔著。他那欠的糧食,咱們家還得想辦法還呢?!?
王氏唏噓問道:“聽說,不是讓他自己還么?”
余氏嘆氣道:“外人剛聽見老三分家被逐的消息,那邊糧莊便派人過了。人家不要銀錢只要糧,說這年頭什么都沒有糧食和鹽精貴,大爺為這事還犯難呢,說要去祝家糧莊借糧呢?!?
王氏沒想到還有這事,默然許久低頭不語。
余氏看王氏一眼,猜到她來的用意,嘴角一勾笑著道:“弟妹也別操這心,老三這事成了你和二叔還真應該謝謝大爺。
要不是將他逐出去,你家和其他莊子的冬衣的單子也就黃了,就老三那德行,誰敢與種品行不端的人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