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文文聽二舅像說小說一樣,自己都聽入迷了。
見二舅講完忙問:“依二舅所言,這寺廟都給封了,我們怎么能去?”
姜正儀擺手道:“那富商都不來了,這寺廟的地契賬冊都在他這里一個小妾手里,那女人本想跟那富商回鄉,哪知那富商不討她,只給她留些金銀,和這一座寺廟在這。那女人也是個愛花銷的,將金銀吃喝一半,又被一個男子給她騙走了大半,才算消停。
最后沒錢了,想起這座廟宇的地契。拿出來想要出來換銀子使,可這樣的荒年,哪里有人要一座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破廟,所以那寺廟就一直荒著。
外甥真是問對人了,正巧那富商的小妾我認識,你要是想見她,二舅可以帶去。”
聽罷寺廟來源,祝文文明顯喜上眉梢了。心想真有這樣一座寺廟,那這個姜家也算是幫了自己大忙了。
祝文文身子一挺,歡喜道:“二舅可否帶我去先看看那寺廟?”
姜正禮見祝文文張口了,白饅頭一般的臉疊出了褶子來。
搓著手為難道:“這個好辦,只是我來這州府是來借糧食的,二舅要是跟你去找寺廟去了,我這邊可怎么辦?”
祝文文見姜正儀一把年紀還要裝做發愁的樣子,忍不住掩口一笑,輕咳一聲說道:“二舅此時要借多少糧食?”
姜正禮立馬伸出一根手指道:“需一千石糧食。”
祝文文知道了,趙榮昌送來的那一千石糧原先是姜家要借的。
神情恍惚一下道:“二舅,我們祝家這邊糧倉今年沒有那么多的糧食。我昨日才去過,最多能借給你三百石。不知只有三百石糧,二舅還愿不愿幫外甥女?”
姜正儀一愣開始低頭算賬,嘴中唏噓一聲,嘬了嘬牙花子。
搖頭道:“這三百少了些,英臺看看祝家是否還能多給我調些?!?
祝文文搖了搖頭道:“二舅,那我可幫不了你了,一個寺廟消息你要收我三百石糧食,我都沒嫌貴, 您卻嫌糧少,看來咱們之間的生意是做不成了?!?
姜正儀擺出一副惋惜的表情來說道:“英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咱們怎么算做生意呢,相互幫襯是應該的?!?
祝文文覺得姜正儀入戲太深,譏笑一聲道:“二舅,我被冤枉,您看著也沒幫忙,您和大舅是一家人,和我不是還有一個‘外’字了么?
我叫您一聲二舅不代表我這人不念舊惡,您給我寺廟的所在,我祝家借您三百但糧食,公平合理。二舅愿意呢,仍去那祝家的貨肆去借糧,我沒因往事給您添麻煩已經算仁至義盡了。
咱們之間沒有仇怨,但也談不上恩情。”
姜正儀見她明語氣硬起來,忙和稀泥和道:“家務事二舅能站誰?莫跟你大舅生氣,當初的事還有很多的誤會~
咱們一家子親骨肉,哪里算得賬就這么清楚~
英臺年紀還小,不懂得治家的艱辛~”
祝文文不想再和他纏過去的事,起身要走。
見祝文文站起來要走,姜正禮連忙起身道:“哎~英臺既然心中有結,那二舅也不強求。俗話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咱們到底是一家子,打斷骨頭連著筋~”
祝文文正身行禮了一禮道:“二舅,今日要去祝家的貨肆借糧還能趕上,晚些怕再有人來借,外甥女怕三百石都沒有了?!?
姜正儀聽了這話驚了一跳,也不顧得再敘這拿不出手的親情。轉身跟祝文文擺了擺手,說了句讓祝文文?;刈<铱纯?。帶著自己的小廝,一陣風似得大踏步的走了。
小靈子張著嘴在一旁都看愣了,頓了半晌道:“這哪里像舅舅,倒像是個談生意的, 說的話那般好聽,可跑得比誰都快,飯錢都沒給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