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言語不多,卻字字戳人心。
桂枝猛地扭頭,看著姜正儀,眉毛一立怒氣沖沖道:“姜郎,我是如何對你的,你為何將我的身世說于外人?讓我在人前出丑?”
姜正儀心中有愧,狠心扭頭不語。
余氏按著她肩膀拍了拍她道:“你尋他做什么?他家中有妻有子,你這身份去我姜家做妾都不要你。你只和我說,你要什么?貨肆?糧莊?”
桂枝覺得一陣寒意從腳底板沖上天靈蓋,她起身將余氏的手打掉。
忿忿道:“我要什么與你何干?那是我應得的。我要有不測,你們也都過不好,我是來做生意的,不是來跟你對嘴的。”
她往姜正禮身邊湊上前道:“姜郎,為何今日你家大嫂也在?她又為何置喙你我之事,你來之前怎么和我約定的?你為何這么待我?”
祝夫人看余氏似乎和這花枝認識,心中納悶,自己只是先看,不去做聲。
余氏走走上前道:“你不要怪他,他是個男人,看你頭上這釵還不如他家夫人頭上的一個簪子,可憐你還出門戴在頭前。今日要讓你明白一點,欺負我們姜家人和祝家人你便留不得。”
說罷,猛然從袖袍中掏出一把匕首,一手拉住桂枝發髻,朝著桂枝脖頸處就是一刀。
瞬間桂枝成了血葫蘆,鮮血如注涌出,噴在姜正儀的臉上,姜正儀嚇得本能用手去捂,卻被桂枝瞪大眼睛死死拽著衣裳,嗚咽得流淚,半句話也說不出,才一瞬間,血流了滿地。
祝夫人也驚慌叫了起來,門開兩邊,谷大倉哇的一聲,第一個跳進來。莊阿娘早將一群下人,支出院外,自己拿著一個包袱跑進來,探出腦袋向外左右看了看,頭一縮將門扣上。
姜正孝此時正在院子上棗樹上拿著竹竿打棗,張大山和幾個侍女彎腰嘻嘻笑笑撿著地上的棗子。
地上幾個侍女都是孩子心性,抬頭叫道:“大公子你再打些下來,這棗子可甜了,咱們可以放籠屜上火蒸著吃。”
姜正孝坐在樹上,看見母親身邊莊阿娘探頭探腦關上門,手里的桿子停住,心道:“莊阿娘干嘛鬼鬼祟祟的,來了半晌也不見那英臺表姐,他們在屋內搞什么鬼?讓我拿上她的把柄將來治她用。”
樹下張大山見他不動,喊他道:“姜老弟,你還打不打了,你要是不打,換我上去打了。”
姜正孝好奇心突起,想知道那屋子里人都在干什么,索性從樹下爬下來,把桿子遞給了張大山小聲道:“大山哥,你先打棗,我去看看我母親和姑母,”
張大山說道:“你先去,一會來吃我打的棗子。”
祝文文這小院前,正好是塊巨大的壽山石像個屏障一般,擋住整個小院的入口,使得外人根本看不見小院的一點動靜。
谷大倉剛進屋子見地上躺桂枝死尸,地上的血還在從她的傷口里往外滲。不由虎眼圓睜,見余氏手里拿著刀,一步跳在祝母和祝文文前面,拿身子擋著道:“把刀放下。”
余氏見谷大倉誤會自己,從長袖中拿出自己的帕子,將刀上的污漬擦掉,拿出刀鞘重新合上,收了起來。
對谷大倉道:“大倉我在幫你家小姐除害,我是他舅母怎么會害她?”
祝夫人腿站不住,歪倒在地上指著余氏道:“嫂子,你怎么敢殺人?你怎么敢~”
祝文文穿越進來這么久,只見過谷大倉在土地廟殺人,今日在毫無防備下,見余氏拔刀殺人。關鍵是她殺完人還如此鎮定,驚得血都涼了。
探頭偷眼去看地上的死的桂枝,人大概還是熱的,瞳孔還未散開,剛才還想上岸的活魚動兩下,此時一動不動死死盯著祝文文,那模樣,似乎要吸取自己魂魄一般,祝文文全身毫毛根根樹立。
不想就這個一個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