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穿了黑色的衣服,我們應當做些什么,那穿了藍色的衣服,我們又應當做什么呢?” 聽到衛風那突如其來且帶著堅定意味的話語,保塵的臉上先是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微微一怔,隨即,一絲驚訝之色悄然爬上了他的眉梢。他緩緩地、幾乎是帶著一種儀式般的莊重感,轉過頭來,那雙眼眸仿佛穿越了時空的界限,與衛風那銳利且毫不退縮的目光在空中交匯,碰撞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火花。 順著衛風那堅定的視線望去,保塵的目光也落在了不遠處那座莊嚴肅穆的天使木更神像上。那座神像高聳入云,每一寸都雕刻得精細入微,仿佛真的承載著天界的神秘力量,令人不由自主地生出敬畏之心。 于是,保塵也自然而然地跟隨著衛風的視線,轉過身去,全神貫注地凝視起這座高大而神圣的神像。他立定身子,仿佛要將這一刻的震撼與敬畏深深烙印在心底。片刻之后,他才緩緩開口,聲音雖不高亢,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與沉穩:“衛先生,這已經是第二次了,您如此行事,不顧及規矩與界限,實在有些不妥啊。在這個神圣的地方,我們每個人都應謹言慎行,尊重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份信仰。您這般越界之舉,恐怕會驚擾到神靈的安寧。” 之所以保塵會有這樣的說辭,其實原因非常簡單。原來,剛才衛風口中所提及的衣服顏色,恰好對應了圣言教內不同等級人員所穿著的袍子色彩。在圣言教中,那些被稱為行者的信徒身著黑色的衣袍;像保塵這樣的使徒,則統一穿著藍色的衣袍;而唯有地位最為尊崇、掌握核心教義的祭司們,才有資格身披紅色的長袍。 然而,衛風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當著保塵這位使徒的面,直接談論起圣言教內部如此敏感的事務,甚至還涉及到了服飾這種代表身份和等級的重要元素。因此,僅僅用“越界”一詞來形容,恐怕都已經算得上是相當委婉和客氣的說法了。 面對保塵略帶責備的話語,衛風卻并未表現出絲毫的畏懼或者退讓之意。相反,他神色坦然地回應道:“使徒大人,請恕我冒昧。實不相瞞,對于所謂的神跡,我之前確實從未親眼目睹過它真正的模樣。不過,盡管如此,我依然堅信自己曾經親身經歷過某種類似神跡的奇妙現象。也正因如此,我才會如此真誠地、毫無保留地將心中所想向您傾訴出來。同時,關于我今后到底應該如何行事,是否需要穿上某種顏色的衣物,這個問題我自當會認真思考一番的。畢竟,能夠與您這樣尊貴的使徒交流有關神跡之事,實屬難得之機遇。既然我們之間已有此番深入探討,那么我自然愿意繼續坦誠地跟您分享我的所見所聞以及所思所感。” 保塵聞言,面色依舊平靜如水,他的目光深邃而睿智,仿佛能洞察人心。他微微搖頭,語氣淡然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衛先生啊,您所經歷的那所謂的‘神跡’,與真正的神跡相比,還遠遠不夠格。您要走的路還很長,現在僅僅是個開始罷了。切莫心急如焚,欲速則不達。這世間萬物的安排,皆有上蒼的旨意所在,我們所能做的,就是順應天命、依天而行。切莫妄圖逆天改命,否則必將遭受天譴,這是自古不變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