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正三日,封殤拎著一壇老酒和幾包點心去看白展堂。白展堂一臉愧疚:“封兄弟,此次真是連累你們了,這打鐵鋪子是開不下去了,我這有一部分錢,算是給你們的補(bǔ)償,你多多保重?!?
封殤點點頭。
白展堂嘆了口氣,又問道:“封兄弟,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白展堂本來以為封殤未有打算,卻不想封殤目光堅定,說道:“白大哥,我想去柳如海柳老板那去謀個生計,不知你可否引薦一二?!?
白展堂微微一愣。
柳如海是南詔國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富商,同皇室也多有生意往來。白展堂同柳如海也不甚熟悉,如他這般的小角色,柳如?;静粫兴鶃怼?
在他看來,封殤未通文墨,空有些打鐵的手藝,自是去不了柳如海手底下做事的,可封殤到底救過他的命,于他有恩,他不是那些個不講義氣的人,這點要求他還是要做到的。他沉思片刻說:“你且等我消息吧,等開春了給你答復(fù)。”
封殤起身,抱以一拳,轉(zhuǎn)身離去。
白展堂望著封殤離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感嘆。這小子看似沉默寡言,,實則心思深沉,計謀長遠(yuǎn)。怕是去歲去取那斷劍之時,就已經(jīng)謀劃好了今日之事。此人有勇有謀,若能得個機(jī)會,或許真能有所作為,再過些年歲,怕是柳如海也比不上。
開春后,白展堂果然給他帶來了好消息。柳如海在京郊一處酒樓同他相見。
封殤踏入酒樓,見到柳如海正坐在桌前,神色嚴(yán)肅。
柳如海上下打量著封殤,率先開口道:“你是去年去斷劍的小伙子?”
封殤頷首。
柳如海笑了笑:“那倒是有緣,白掌柜的說你不錯?!彼攘丝诓?,復(fù)又開口:“聽聞你想來我這做事,可你只會打鐵,其余的怕是一竅不通,我這可容不下無用之人?!?
封殤不卑不亢,拱手說道:“柳老板,我懂鑄劍,經(jīng)商之道我也在學(xué),且能吃苦。我力氣大,手腳也勤快,定能為您分憂?!?
柳如海眸子晦暗不明:“這生意場上的事,哪是你想的那么簡單。”
封殤早就料到去歲柳如海讓自己有困難找他不過隨口一言,因此也不是很失望,平靜地說道:“既然柳老板無意,那便罷了,多謝柳老板今日肯見我?!闭f完,施以一禮,轉(zhuǎn)身便要走。
柳如海倒是有點欣賞他這干脆的性子,叫住他道:“慢著,我這有個差事,不知你愿不愿意做,月例五十,你看如何?”
封殤腳步一頓,眸子驟斂。
桃月之時,封殤停好馬車,取下馬凳,打開馬車門,馬車內(nèi)坐著一位女子,身著鵝黃色的長裙,外披淡粉色的披風(fēng)。
女子不耐煩地說道:“我說了我不想來什么國子監(jiān),讀什么破書,你趕緊給我把馬車駕回去?!?
封殤語氣平靜:“柳月小姐,還請下馬車?!?
她狠狠地瞪了封殤一眼,嘴里嘟囔著:“要是我不下,你當(dāng)如何?”
“不如何,我陪你一起在這耗著?!狈鈿懖⑽丛谝馑膽B(tài)度,依舊平靜地等待著。
“你......你可真是我父親的好奴才?!狈鈿懨嫔珶o虞。
柳月知道他不好惹,不然也不會被父親找來跟著她。她將耳際的面紗扯了扯,氣呼呼地下車,還順勢踹了封殤一腳,然后徑直朝著國子監(jiān)走去,邊走邊罵:“哼,狗東西!”
封殤全當(dāng)未聽見。
雖說那面紗遮住了她的半張臉,可露出來的狹小雙眼也著實算不上好看。
封殤見柳月走遠(yuǎn),也跟了上去。他從未想到自己會以這種方式進(jìn)國子監(jiān)。
說起這柳月,乃是柳如海正妻留下的女兒,柳月乃無鹽之貌。柳如海先后娶了好幾房小妾,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