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海等著柳月清醒了才問道:“月兒,你可看見是誰將你推倒的?”
柳月有片刻的茫然,后眼里染上怨毒,她仔細回想當時發(fā)生的場景,可腦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沒想起,似乎真是她自己不小心摔跤的,但是怎么可能呢?自己好端端的怎會平白摔下臺階?
因著自己是剛?cè)鐜鰜砗蟪龅臓顩r,當時自己所在位置并沒有人員看到,要論怪罪,怎么著也怪不到封殤頭上,那時他正在堂內(nèi)看書。
柳如海父女只能打碎牙齒往肚里咽,自認倒霉了。
柳月在府中休養(yǎng),封殤自是不能去國子監(jiān)進學了。因為封殤的看管不力,柳如海動了將他趕走的心思,可柳月不愿,畢竟他的能力擺在那兒。此事只得作罷,畢竟再喚人,也未必有他完成的好。于是柳如何干脆讓封殤去鋪子里做活計,待自家女兒傷勢好了再去國子監(jiān)。
封殤早料到這個結(jié)果,因此很平靜地答應了。
陽月的時候,封殤去了柳家的一處成衣鋪子做活計。閑暇之余,他又去了趟國子監(jiān),路上經(jīng)過糕點鋪子,買了些精致的糕點。
孟綿和李夢茹從藏書庫出來,遠遠就瞧見了封殤提著一盒糕點,孟綿看到封殤第一反應就是拉上李夢茹繞開。
李夢茹眼睛一亮,輕聲道:“那不是封殤嗎?提盒糕點來干嘛呢?”
孟綿瞥了一眼封殤的方向,眼神有些躲閃,低聲道:“大概是來看封羽琛吧。” 說著便又要拉著李夢茹繞開。
此時,封殤也看見了孟綿拉著一位與她年紀相仿的小姑娘正要繞開自己。他微微皺起眉頭,心中涌起一絲失落。他緊走幾步追了過去,朗聲道:“孟綿!”
封殤的步伐沉穩(wěn)而有力,幾步便來到了孟綿面前。他身姿挺拔,眼神緊緊地盯著孟綿,仿佛生怕她再次躲開。“我能同你說幾句話嗎?”
李夢茹看看封殤,又看看孟綿,心中暗自嘀咕:這兩人之間有什么好說的。她識趣地說道:“孟綿,我想起還有些事,先走一步。” 說完便匆匆離開。
封殤將手里的糕點遞給孟綿,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和溫柔。“這是新出的糕點,想著給你嘗嘗。還有對不起。”
孟綿微微往后退了一步,避開封殤遞過來的糕點,神色冷淡。“不必了,如果你是替柳月道歉的話那就更不用了,孫將軍已經(jīng)替她道過了,我已經(jīng)沒有生氣了。”
封殤微微一愣,注視著孟綿的眼睛隨即說道:“不是的。”
孟綿有些詫異。
封殤說:“我自己向你道歉。”
孟綿別過頭去,語氣依然平淡:“道歉就不必了,我明白你的處境,你也是無奈為之,柳月的話你不聽不可。”這些時日她已經(jīng)平靜了很多,她可以平靜地對她說自己不生他氣了。
他在她心里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因此才能說出不在意的話,他又能阻止什么呢。在她眼里,自己不過就是柳月養(yǎng)的一條狗,可以為了生存對著她狂吠罷了。
封殤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黯然,“我能為你做些什么嗎?”
孟綿沉默片刻,緩緩說道:“誤會已解,我要回堂內(nèi)了。”
封殤看著孟綿決絕的樣子,心中瑟縮了一下,最后只道了聲“好。”
她繞過他,從他身旁走過去。
他咬緊了牙齒,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
他這時候還不明白什么叫“朱砂痣”,但他這輩子的怯懦都用在了這一個身上,這人不在意他,不愿分給他絲毫目光,也不需要他為她做些什么,卻生生叫他為她輾轉(zhuǎn)反側(cè),夜不能寐。甚至再見她一回也那么難。
秋雨綿綿,如絲如縷。打在人身上有幾分涼意。孟綿不禁打了個冷顫,她拿起堂外的油紙傘就往國子監(jiān)外去。這個時候國子監(jiān)已經(jīng)只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