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無一顆星子,他只能借助瑩白的雪看到蹲著的小小一團,撲閃著眼睛,眼巴巴地看著他。
坑洞洞壁濕滑,封殤無法爬上去,他思索了片刻,對蘇逸清說:“我可以送你上去,但是你得一刻不離跟著她。”不然她會害怕。
蘇逸清愣了愣,點點頭算是答應(yīng)了。
封殤按照先前送孟綿上去的方法,將蘇逸清送了出去。
蘇逸清出了洞口,猛喘了幾口氣,終于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洞里只剩下封殤一人了,他瞧不真切孟綿面上的情緒,想必她也看不見自己的,他沖她揮揮手,示意她先下山。
蘇逸清也同樣說:“孟小姐,我們先下山吧,待下山后再尋人來救他。”
孟綿渾身僵硬,她搖搖頭。
等找到人上來,他在此處待一夜,還不知道有沒有命。
蘇逸清見她油鹽不進,心里焦灼萬分,又忍不住勸了幾句,實在是冷的受不了了,他沖著洞里的封殤說道:“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叫她下山,是她自己不愿意走,現(xiàn)下我也沒轍了,這天太冷了,我是真受不住了,我要先走了,先說好,事后出什么事可不能算到我頭上來?!?
并非是他無情,這么深的洞,即便將身上衣物褪去,串聯(lián)一起,以他和孟綿二人之力,也根本無法將他拉上來。
不論是下山還是找個能避風(fēng)雪的地方,也比在這干耗著強。
封殤面色沉了下來,蘇逸清已經(jīng)自行離開了,小姑娘還直愣愣地蹲在洞邊,她從來就未這般和人唱過反調(diào)。
封殤指腹擦過面頰,冰冰涼涼的,一抬頭,發(fā)現(xiàn)小姑娘在哭。
封殤咬緊緊后槽牙,拔出腰間的匕首,一言不發(fā)開始鑿坑壁。
他心知這樣做風(fēng)險很大,因此專挑發(fā)聲不會太大的地方去鑿,一旦驚動里面的大家伙,后果不堪設(shè)想。
封殤用盡了力氣,好在并未有想象中的難,還真讓他給鑿出了五六個可以落腳的地方。
孟綿也猜到了他的目的,她目不轉(zhuǎn)睛地觀察著洞里大家伙的動靜,萬幸,它一直未被驚動。
雪越落越大,孟綿的腳指頭都凍得麻木了。
封殤就著自己鑿出的落腳之處,手勉強可以夠到洞沿,他用力攀住洞沿,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出了坑洞,孟綿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得以松懈。
距蘇逸清離去已有半柱香的時間,
封殤掌心被匕首和鑰匙弄的血跡斑斑,他用雪隨意地擦拭了幾下,來到孟綿跟前,將她抱起,他懷里并未有多暖和,可顯然,她比自己還冷。
封殤的手掌探上孟綿的面頰,果然一手的淚痕。
他什么也沒說,小心翼翼地為她擦去淚水,抱著他沿著來時的方向走。
走了不到一會兒,就看到先前自己做的標(biāo)記,封殤抱著她走了過去,單手剝開落了雪的枝丫,露出里面一個狹小的洞口,,洞口堆放著雜亂的樹枝。
封殤將她輕輕放下后,自己也走了進去。
“天黑了,看不清路,等天亮再下山。”他出口的話依然清冷,讓人覺得他不過是實事求是。
孟綿也贊同他說的,她自己沒有多余的力氣再開口了,只想躺在這里睡過去。
封殤皺起的眉頭能夾死蒼蠅,他將剛才撥開的枝丫重新攔在洞口,又怕被大風(fēng)吹走,就扯了一處衣角將枝丫綁住。
洞外風(fēng)雪交加,南詔的冬天比別處冷,因此身上穿的還算厚實,封殤脫下大麾將她包裹住,自己緊著一身錦袍,背朝著洞口的方向,然后再將她抱了過來。
孟綿將頭抵在他胸口的位置。此刻,腦子里終于清明了些許,溫?zé)岬捏w溫透過衣物傳過來,堅實的肌肉下有力的心跳清晰可聞。
他將她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