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營帳內接受大夫的包扎,第二日天光大亮的時候,官府的人傳來消息,說是在一處山谷底下發現有人,是失蹤的鏢師,他被找到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了。
蘇逸清也被尋回了,不幸的是,他踩中了獵人布下的捕獸陷阱,一條腿被生生地扎的血肉模糊。
出了這樣大的事情,鏢局脫不了責任,貨物是別想繼續再押送了,免不了要受一番牢獄之災。
成王惱火極了,他極具威嚴的說:“爾等為一己之私,先前根本并未報官,還謊稱已經上報官府,生怕報官之后你們的貨物被收繳,得虧我命人去叫來了官兵,否則后果不是你等可以承擔的。”
聽到傳信說孟心雨失蹤在滄瀾山上,大家都慌了神,也顧不得那許多,眾人一合計,紛紛上山開始找人,哪曾想后續出了那樣多的情況,鏢局的做法實是欠妥。
好在化險為夷,沒有人員死亡。
這個新歲過的那叫一個驚心動魄,孟綿整個新歲都在成王府上陪著孟心雨養傷。
等孟心雨好些的時候,孟綿才得以知曉當日他們遭遇了什么,他們比孟綿當日要兇險多了,滄瀾山上有許多枯枝斷葉,還有很多落石嶙峋,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被落石,或者斷木砸中。
他們三人中幸得孟心雨反應快,她察覺出不妥,一把撲向祁云鶴,死死護著他的腦袋,她是真傻呀,自己的安危一點不顧,覺著護著人腦袋,再怎么著也能活命,生死關頭,她也顧不上怨怪祁云鶴了,一心只想著救人。
不知道她哪里來的勇氣做這事兒。
祁云鶴堂堂八尺男兒,哪里能讓一個小女子來救,當即就將孟心雨推離了出去,他自己被一根斷木生生壓倒在雪地里。他讓孟心雨趕緊離開,不要管他,孟心雨哪里肯,她力氣小,搬不動斷木,只能一遍啜泣著,一邊徒手去挖雪。
嘴里還不忘碎碎念:“呸,誰要你救了,這下好了,你活該。”
祁云鶴也如她所愿地暈了過去。祁云鶴再次睜開眼的時候,身邊沒了那個鏢師,他去山下尋求救援去了,只是不知真假,他的身上蓋著孟心雨的披風,她拼了命地挖動他身下的雪。
祁云鶴冷著臉,怎么苦口婆心地勸她都不管用,他被壓在樹下動彈不了分毫,待孟心雨將他挖出來時,她的手已經鮮血淋漓,沒了知覺。
祁云鶴將她背了起來,向著下山的路走。
孟心雨靠坐在床榻,吃著孟綿喂過來的水果:“你說這人到底有多嫌棄我啊,我好心救他不成,還被他推搡開,好沒良心,被壓住算他活該。”
孟綿沒理出個頭緒來,覺著她說的話似有理又似無理,她說:“雨姐姐,是他將你從山上駝了下來。”
孟心雨無奈地笑笑:“我知曉的,期間我在他背上醒過來一次,我問他既然對自己無意,為何又要救我,如今已經這樣了,何不娶了我,你知道他說什么嗎?他說他高攀不上我,他還有自己的事要做。我能說什么呢。”
去你大爺的祁云鶴,老娘不伺候了。
孟綿噗嗤一笑。
過了好些日子,孟心雨的身體總算恢復地七七八八了,不用整日窩在閨房里,心情也好了許多,她慣是個想得開的,那件事翻篇了,她沒有再提起過。不過她有時候又會傷春悲秋,感嘆時光飛逝,以前的小妹妹如今也成了大姑娘。
季春之時,異域的首飾服裝風靡了南詔皇城,孟綿的舍友們也紛紛都去街上的鋪子里捧了場,下到平頭百姓,上到皇親國戚,都以有一件異域的物件為榮,尤以珍寶鋪子的寶石最為搶手。
北梁的礦藏豐富,尤其多產寶石,整個北梁皇宮均以寶石為點綴,富麗堂皇,這些寶石開采不易,雕琢更是不易,封羽琛悄悄散出些風聲,將極個別品相好的放在南詔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