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嬤嬤目眥欲裂,狠狠瞪著封羽琛:“是誰一把屎一般地把你帶大的,青兒可是你妹妹,封羽琛,你有沒有良心?”
封羽琛實在忍不住,笑道:“良心?你跟我談這個玩意兒,你都沒有的東西,我怎么會有,你這個所謂奶娘,在我母妃出事之后,躲都來不及,岑冬青這個所謂的妹妹,呵,不是一直瞧不上我,冷眼看我笑話嗎?說到底,還是奶娘你教導有方。”
趙嬤嬤有些心虛,艱澀的說:“這其中想必有誤會,當年你母妃出事,我不在宮中,并非是置之不理啊,在說你那妹妹之前年紀小,不懂事,羽琛殿下,念在我也伺候你,伺候你母妃這么多年的份上,你給我們一條活路吧。”
封羽琛有些抱歉地看向她:“你當真是老了啊,奶娘,年輕之時那般歹毒,怎么,這到老了,倒窩囊極了。”
趙嬤嬤瑟縮了下,這兩年之所以會夾著尾巴做人,也是因為嘗過了許多苦頭。
趙嬤嬤孤寡一人,找不著差事做,靠著從宮里帶出來的銀錢,倒是也能過得滋潤,可哪知,那錢皆被騙了去,岑冬青偷跑出了宮,結實了一位公子,本以為是個良人,哪里想到是個騙人的東西,哄著岑冬青騙出了家中銀錢不說,還欠了一屁股債,叫岑冬青來還。
她哪里還有銀錢,只能眼睜睜看著岑冬青被人帶走。
前些日子,太傅府上的姜語嫣被尋了回來,葉夫人高興的吃齋拜佛,突有人告知,這事兒是封殤叫手底下人幫的忙。趙嬤嬤心里有了主意,重新燃起希望,封殤那個野種既能幫一個素不相干的人,她怎么說也照顧了他那么些年,總不至于袖手旁觀吧。
沒成想居然被那個野種給轟了出來。
封羽琛觀她神思恍惚,就知這個女人已經徹底無用了,連膈應封殤都做不到。
封羽琛卻還有興致調笑:“你瞧瞧你,若是當年你對我或者對他有半分容人之量,今日是不是就不會落得這般下場了?”
趙嬤嬤受刺激般猛然抬頭,尖利的嗓音響起:“這不能怨我,你,都是你,你本就是個壞到骨子里的人,我的確對封殤算不上好,可我對你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封殤都未對我怎樣,可你,封羽琛,才是天生的壞種。”
封羽琛面上的笑漸漸收斂,冷冽地看著她。
趙嬤嬤很顯然有些神志不清了,嘴里不住碎碎念:“你才是壞種,爛人一個,你母妃說不準就是被你給克死的,你就是個掃把星......”
封羽琛的貼身侍衛遠遠聽著,愁眉不展,苦哈哈的,聽了趙嬤嬤的話,他的身子也不禁抖了抖。
封羽琛這個人陰晴不定,你對著他說這些做什么,哎。
封羽琛轉過腦袋說:“你說的話真是抱歉,我一個字都不愛聽,畢竟真正的掃把星乃是我哥,既然你請不動封殤給你幫忙,那么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奶娘青兒不是你的心頭肉嗎,我送你去見她好不好?”
破廟中傳來尖利的叫聲,人被拖走了。
封羽琛站在破廟門口,輕吐一口氣。
腐敗的味道混雜著塵埃直往肚子里鉆。
侍衛誠惶誠恐地站在一旁。
“有酒嗎?給我來一壺。”
侍衛趕緊接下腰間的酒囊,遞到他面前。
封羽琛拔開塞子,丟在地上,仰起頭猛灌,酒水順著下頜流入衣襟,他卻哈哈大笑。
“我的心情真是糟糕透了,衛戟,他們一個個的為什么都指著我的鼻子,說我不好,我又何錯之有?”
衛戟斟酌著開口:“殿下,她就是個瘋婆子,你不用理會。”
封羽琛點點頭:“沒錯,她就是個瘋子。”
一壺酒喝完,他似乎恢復了些興致,津津有味地說:“那咱們去尋那理智又伶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