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欽佩陳情的口才,以至于只能對她傻樂,恍恍惚惚,我看著在我面前的陳情,她似乎和大學時一點沒變,永遠的端莊,永遠的大方,我撓了撓后腦,再看看自己,不知不覺早已被生活的刀劍,刺穿沒了模樣。
回到客棧,陸川與小博圍繞在茶幾,侃侃而談。
既然陸川已經來到這里,那么譴責便是無用功,所以我給他分析了我目前的情況,而當我告知他大火燒毀了酒吧時,陸川意料之中地愣住。
陸川叼著煙沉默一會兒,隨后手機卻直接給我轉來了兩萬塊錢,他說道:“兄弟,我和白白結婚,我爸媽說錢都讓我給白白保管,這是我手頭兒不多,等我給白白一個電話……”
我攔住了陸川,說道:“酒吧的事情我會想辦法, 錢我不領,心意領了。”稍稍停了停,我又說道:“陸川,如果我很有本事,不用你說,我也會帶著你一起賺錢,但我現在真是沒有方向的帆,也是翻到的船……”
陸川讓我先別勸退他,又表示自己餓了,想一邊喝酒一邊聊天兒,仿佛在他的世界只有快意恩仇,開心一天便是一天,我來到廚房,一邊顛勺一邊再想,如果我們身處的不是社會而是江湖,那么陸川會不會好過的多?同樣,我又想起了自己,為什么當初在一家醫院,陸川成家立業,而我還是漂泊地活,居無定所?
在這種自我懷疑之中,我早已忘了手頭上的事情,直到陳情在我背后輕聲,我才如夢初醒。
陳情對我說道:“淮,回杭州吧,重新找一家醫院,我不是質疑你的能力,但我真想看你穩定。”
我關掉了火,搖了搖頭,接著用筷子夾起一塊鍋中的排骨,對陳情說道:“先不說那些,張嘴……吃菜!”
陳情嘴巴張得很小,我用玩笑的口吻說,很久沒見她,她要胖成功夫熊貓了,不用再在意形象了,陳情被我逗笑,嘴巴剎那張大的瞬間,我將排骨塞了進去!
陳情大口呼氣:“燙!淮……”
我皺眉擔憂,背過了身說道:“我草率了!你別強撐著嚼,太燙了就吐出來,我不看。”
陳情戳了下我的后背,說道:“我逗你的,不燙!”停了停,她又說道:“就是這個味道……有些糊了?”
“呃……我平常做菜做的跟飯店一樣,總是千篇一律,但是你和陸川來了,我想大膽嘗試一下,換換風格!”
在飯桌上,陸川告訴我超市的生意趨于穩定,之所以想離開杭州,是因為他感覺自己毫無自由可言,而這種日子隨著時間蔓延,他說自己感到了厭倦,盡管我和陳情苦口婆心地勸阻,他還是一意孤行……
我喝了幾瓶啤酒,刷好碗筷,給他們安排好了房間。
做在客棧門前發呆,看著漸漸沒入地平線的夕陽,我沉思,而剛才在與陸川的對話中,我好像看到了多年后的自己,那種步入婚姻的生活,我的面前再一次出現了夢中的女人,這似乎是我第一次在清醒中看到了她,我還是看不清她的樣子,可卻莫名地想靠近她,我漸漸走上了前……
陳情的喊叫,讓我回過了神,她拽著我的胳膊,臉上是一片慘白,汽車的鳴笛聲和叫罵聲,圍繞在我們身后!我才知道自己剛剛走向了馬路中央!
與死神擦肩而過,我點了一根煙。
陳情很嚴肅地對我問道:“淮,你知道剛才有多危險嗎?要是那輛車剎不住呢?”
“那我就死了。”
陳情嘆氣,看向我的眼神復雜,我以為這是對我失望,對視了一下,我刻意避開了目光,可我還能看到什么呢?要消失的夕陽?大火燒毀的門窗?
一種自我疑問充斥著自身,而世界在此刻趨于安靜,我甚至聽到了音樂。
我回頭,陳情早已給我戴好了耳機,這是當初我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