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楚洋坐在潮灘間一塊凸起的礁石上,看著漁民們來來往往。
口袋里的的兩包華子早就散完了,那些后面來和他打招呼的,也只能暗道一聲可惜。
這么好的煙,村里除了楚洋外,平時可沒其他人舍得拿出來發(fā)。
“阿洋,現(xiàn)在潮水已經(jīng)落到最低點了,你還不去?”
何青衣蹲在礁石邊上,嘴里叼著根狗尾草,抬頭望著楚洋問道。
公司工地那邊的工期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他的‘看工地’工作也告一段落,所以現(xiàn)在又重新變成了無業(yè)游民,今天就是來海邊看看,能不能撿點什么值錢的去收購站換點煙酒錢。
沒想到在灘子邊上碰到了楚洋,就干脆蹲在旁邊陪他閑聊起來。
“不急,我感覺還不是時候,你要去可以先去。”楚洋笑道。
何青吐出狗尾巴草,拿了個空貝殼在泥灘上挖著泥沙玩。
“不去,這么多老娘們在,我可不想和她們一樣撅著個大屁股摸魚挖貝殼。”
楚洋被他說的哈哈大笑,心想這人還挺逗。
“現(xiàn)在也不用看工地了,你以后打算怎么辦,要是想去茶葉合作社找個事做,我可以幫你安排。”
接觸了這么久,楚洋對何青衣的表現(xiàn)還是比較滿意的。
這人除了性格疲懶點,其他也沒什么缺點,看工地這么久,也沒聽說他監(jiān)守自盜,拿點鋼筋水泥去換錢。
楚洋覺得他可以算是古早版的‘三和大神’,有吃有喝,能活下去就可以。
對于這種人,楚洋沒什么好感,也沒什么惡感。
看在他看工地還算盡心的份上,順手拉一把也不是不行。
“算了吧,我連茶山都租給村里了,就是不愿意上山下地干活,你要是還有看工地的活找我,我肯定能干好。”
何青衣腳有點蹲麻了,起來走了兩步,又換到另一邊蹲下來,繼續(xù)挖沙子玩。
楚洋:……
這人看樣子竟然是一心想著看工地,難道是先天土木圣體?
但現(xiàn)在島上只有一個茶山還在開工,那邊人多得很,尤其是島上的茶農(nóng),每天自覺一日三看,完全不用多此一舉。
“不過我的公司馬上正式投入運營了,保安崗倒是還缺一個人,主要職責(zé)是日常巡邏,再就是坐在保安室里,看下監(jiān)控和門禁。”
“上班時間是早8點到晚6點,每個月500塊,上六休一,你愿意干不?”
何青衣一聽,眼睛就亮了。
這活聽起來,和看工地差不多啊。
而且不用守夜班,工資還更高。
一個月500塊,天天都能小燒酒配豬頭肉了。
“干干干,這么好的活,不干才是傻叉。”
何青衣把貝殼一丟,站起來把手在衣服上拍拍,將沙子抖干凈,然后抬手,踩著不丁不八的步伐不三不四地給楚洋敬了個禮。
“老板好。”
楚洋更樂,村里還真找不出幾個比他更有意思的人了。
“哎呀,開始漲潮了。”
何青衣突然指著潮灘說道。
楚洋抬頭看去,海浪果然比剛才更大了,白濁的浪花一浪接著一浪涌現(xiàn),由遠(yuǎn)而近。
遠(yuǎn)遠(yuǎn)的看去還不覺得什么,但一進(jìn)入口袋型的灘灣后,由于地形收縮,海浪被迅速堆高,最終形成近一米高的白浪,拍在礁石上隆隆作響。
水線也是隨著海浪的來襲,迅速拉升,幾乎每一個浪頭都將水線向海岸上推進(jìn)了半米。
原本還在海灘上撿拾貝殼的漁民們,這會也全都拔腿跑上了岸。
他們都是老漁民,自然深知水火無情的道理。
別看海洋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