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就帶著商陸上了門。
二師兄家住在東城的帽子胡同的第三家,離翰林院很近,走路不到500米就到。
他是有本朝最年輕的翰林院掌院,今年也才不過45歲,已執(zhí)掌翰林院六年了。
崔愈到了百里家的正門,這里的大戶人家一般都是不開正門的,正門只有在過年、婚喪嫁娶、皇帝過來時才會打
開。一般出入拜訪都是走側(cè)門。
崔愈沒在正門邊停留,又往前走了不到10米就到了側(cè)門,門口站著兩個十幾歲的小廝。
看到崔愈身后的商陸,忙笑著上前道:“這位是崔郎君吧?冀州來的解元公?我家老爺?shù)男煹埽课壹依蠣斠言?
外書房里等你很久了。”
崔愈一聽到二師兄莫名地在外書房里等自己,有點不 安,這二師兄不會是想要考校自己的功課吧?
不是吧?才第一次上門,他就不想放過自己?
只好硬著頭皮,跟著帶路小廝一起去了外書房。
剛邁進外書房的門,崔愈就聽到一陣爽朗的笑聲:“啊,我的小師弟終于來了,快過來讓我好好看看,師傅整天
掛在嘴邊的寶貝疙瘩?”
崔愈聽到笑聲望去,只見窗戶旁站著穿著一身寬大道袍,一個四十來歲的長相極好的中年男子,一身儒雅之氣,
頭上挽著道髻,正插著一枚水頭極好的碧玉簪;一看上去,不像是做學問的,倒像是在家修仙的道士。
崔愈心里已知道,就是鳥兒們情報上描述的二師兄了;
據(jù)情報記載,二師兄在家愛穿寬大的道袍,正插玉簪梳道髻,看來情報一點也不差。
忙朝著百里茂行禮問好。
百里茂一把攙著還要行禮的崔愈道:“自家人,客氣的什么!來來來,讓我好好看看,這最年輕的解元。”
打量了下崔愈,不由贊嘆道:“咱們師門就沒長的丑的弟子,我就知道師傅是個顏控,別人都說他收弟子少,
我知道,那是他看不上別人,他收弟子一要才華,二要容貌,缺一不可,要不然死都不收。”
崔愈驚訝了:“不是,師傅,你怎么是這樣的師傅呢!我不以為你是寧缺勿濫呢!誰知道是沒人能入你的眼啊!”
百里茂看著小師弟面若堆瓊,眼似寒星,端是一副 姿質(zhì)風流的樣貌。
笑著道:“看來師傅真的沒選錯!”
*
崔愈讓商陸把禮物奉上,就退了下去,由下人帶著商陸自去外邊休息。
“退之,你這次過來是來參加明年春闈的吧?師傅前陣子來信跟我提及了,怎么樣?要不要我指導你幾個月啊?”
“二師兄,我就不勞煩你了,你這日理萬機的,我還是自學吧!”
“那不行,師傅來信把你交代給我了,我可得要盡職盡責照看好你的課業(yè),這樣吧,你每旬最后一天來我府上,
拿上你寫的文章,我給你指點指點。”
崔愈只好答應了。
百里茂看到崔愈拿來的禮物里還有一本書,有點好奇地拿出來一看,眼就移不開了;
翻了幾頁頓時大喜:“師弟,你是從哪里弄來古琴曲譜?我怎么從來都沒見過? 不行,我的手癢了,我想先彈一
下,小師弟不會介意吧?”
“師兄彈就是啦,我正好聽聽師兄的琴聲就茶;”
二人移步到了百里茂的琴室里。
這里房間很空,很大,窗外種著幾顆芭蕉,室內(nèi)有一個半人多高的嵌銀絲的蟬紋博山爐,里面點著裊裊蘭香。
里面沒桌沒凳,整個房間正中央鋪上了厚厚的多羅國進貢的地毯,地毯中間有一個蒲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