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來的人是許蓉蓉。
她應(yīng)該是燒剛退下去,整個人還沒有恢復(fù)過精氣神來,身上那叫一個瘦,完全連肉都沒有,就剩下排骨了,頭發(fā)和皮膚都是黃色的,和祝穗歲比較起來,完全是一個天一個地。
她哭的稀里嘩啦的,沖到了祝穗歲的面前。
不過她沒敢碰她,而是忍了忍眼淚,怯生生的看著祝穗歲,“堂姐,我能跟你聊聊么?”
見到許蓉蓉這樣,祝穗歲估計她是尋求自己的幫助。
對于許蓉蓉,祝穗歲還是希望她能好的。
生活在重男輕女的家庭里,并不是她的錯,被長期的洗腦下,沒有用自己的婚姻去妥協(xié),而是選擇了結(jié)束生命。
這不是逼到一定程度上,都不是一個正常人會做的事情。
若是許蓉蓉立得起來,祝穗歲是愿意幫她一把的。
想到這。
祝穗歲看向了陸蘭序,“我和蓉蓉去說幾句。”
陸蘭序點了點頭,又看了她一眼。
那個眼神,祝穗歲倒是看明白了。
他的意思是,讓她盡管去拿主意。
祝穗歲帶著許蓉蓉到了房間里,這是村長家小女兒住的,不過因為許蓉蓉過來的關(guān)系,所以小閨女現(xiàn)在搬到了別的房間里住。
她看許蓉蓉似乎面上還有些神色不定的樣子,給人倒了一杯水,遞過去讓她慢慢說。
許蓉蓉拿著水杯,看著眼前只比自己大一歲的祝穗歲,她眼淚就忍不住滲了出來,她深吸一口氣,擦了擦掉落的淚珠,朝著祝穗歲道。
“表姐,我想離開家里,我想要逃出去,我不想待在這里。”
聽到這句話。
祝穗歲并不意外,她鼓勵的看向她,“那你有想過接下來的打算么,你逃出去之后呢,你真的能割舍掉這邊的感情么?”
有些人從小缺愛,導(dǎo)致她要么不相信愛,性子變得獨,沒有旁人,只為了自己,要么就是使勁的對別人好,養(yǎng)成討好型人格,無論別人怎么對她,她都不要緊,只要別人偶爾對她的噓寒問暖,那就足夠了。
這兩種人,祝穗歲不去評價哪種人更好。
畢竟日子是自己在過的,從小的生活環(huán)境,周遭的人,造就了這個人,那么她的認(rèn)知和眼界便也就在這里,要是她去評價,那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只能說,如果跟自己想的不一樣,對于這類人,也不用有什么救世主的想法,反正就尊重祝福鎖死。
不介入他人人生,對自己是一種善意。
祝穗歲愿意幫許蓉蓉的前提下,是她自己能夠想得明白,這類人她幫一把,也不會有后續(xù)的麻煩,而不是把別人的人生背上身。
許蓉蓉沒有立馬回答,從她的神情里看得出來,她這會兒正在掙扎。
這也正常。
但凡是人,就渴望被愛,渴望親情。
要跟家人撇清界限,這事需要很大的勇氣去做,還要承受外人的指指點點,而她真的選擇的那一刻,也代表著,這輩子她都沒有爸爸媽媽了。
祝穗歲給了許蓉蓉這個時間。
半晌后。
許蓉蓉睜開了眼睛,她低聲道:“表姐,可能你覺得我很自私,但我知道,我要是再繼續(xù)待在這里,我真的就活不下去了,曾經(jīng)我也想過,是不是自己做的好一點,她們就能對我好一點,小時候我是真羨慕你,明明你和我一樣都是女孩,可你的爸媽就對你很好,而我呢,我有時候都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親生的。”
“我懦弱,我沒有勇氣去掙脫,我只能認(rèn)命,大家都說這就是我的命,要怪就只能怪我自己命苦,總不能真的跟家里斷絕關(guān)系吧,那我以后的日子該怎么過?”
“我也認(rèn)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