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志度內滿臉慍色。

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在兩名白發女仆的伺候下飲用紅茶與點心，也依舊沒法壓下她心底的不滿。

“什么叫我想他了他再來？？”

志度內手上爆出青筋，差點將手里的茶杯捏碎。

整個愛因茲貝倫家的城堡都被她改造為了神殿，每一縷風雪都是她的耳目。

在士郎身邊時，寧清辭與衛宮切嗣那一番頗為詭異的交談，自然全部都傳入了她的耳中。

那家伙，是真的有病吧？

好煩......

“切嗣！！！”

一聲大喊，滿臉疲憊的衛宮切嗣推開門，走進了城堡大堂。

他嘆了口氣，將手中剛出爐的餅干放在了志度內身前的木桌上：“愛麗新烤的，試試吧。”

“不要再糊弄我了！”拿起餅干直接丟入口中，志度內臉上寫滿了不滿：“都說了幾遍你們的對話我全聽見了，但為什么就是不告訴我所有的事！”

“寧清辭都和我說了其他世界的情況，你在試著瞞什么？？”

碩大的城堡大堂，如今就她和切嗣兩人。

愛麗絲菲爾在廚房照著寧清辭送她的手冊做點心，伊莉雅在雪地陪著士郎玩，而她身后的兩個女仆......不算人。

“我不是在隱瞞，只是因為現實有些傷人。”

衛宮切嗣捏了捏自己的鼻翼兩側，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你是沒有辦法的。”

“......為什么？”

“因為現在的你，是活生生的人類。”

臉上的疲憊化作一抹有些寵溺的笑，衛宮切嗣坐在了志度內的對面，雙手有些無力地抵住了額頭。

在這幾天里，他在處理愛因茲貝倫家主阿哈德留下地下煉金工房，也在試著以新晉家主的身份回應其余魔法大家的來信。

各種語言上的交錯斡旋，逼迫站隊，都讓他身心俱疲。

不知道什么原因，時鐘塔沒有對他這個毫無魔術才能的家伙成為愛因茲貝倫家主發表任何意見，倒是讓他稍稍緩了口氣。

為了不讓伊莉雅，志度內和愛麗絲菲爾感受到來自魔術界的壓力，他將那些全部背在了身上。

而現在......他得離開了。

“人類？”

“人類，是沒有所屬權的。只有所屬于寧清辭的東西，才能跟隨著他一同穿越各個世界。”

看著志度內呆滯了一瞬的神情，衛宮切嗣笑出了聲：“所以，知道我為什么不在之前告訴你了吧。”

“......”

“他是將你視作人類對待的，而你要是想去找他，只能成為他的所屬物。”

“那樣既違背了他的初心，也貶低了你自己。”

望著志度內的雙眼，衛宮切嗣按下了心底想摸摸她腦袋的想法，繼續道：“我在明天會離開這個世界，去強大自己。這是為了保護你們，也是為了幫上他的忙。”

“今后我們的世界還會發生許多難以克服的危機，雖然他會無條件地幫助我們，但我們也不能就這么平白無故地接受，不是嗎？”

“幫助，應當是相互的。”

志度內抿著嘴，沉默了良久。

衛宮切嗣憋了很久的關于穿越的事，在現在如此輕易地告訴她，讓她實在是有點難瞬間消化。

而且......

“我說過，我已經成年了，是個成熟的大人了。”

志度內臉上，完全沒有任何的感動，有的只是無語：“就這么點事，你就憋了我好幾天？”

“憋那么久，然后又在今天全部告訴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