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孫伯民就趕早去縣城賣大蛇了,孫山的接送由蘇氏代替。
走入課室,鄭夫子像往常一樣,先抽出昨天學的知識,之后教新知識,再批改課業(yè),有什么不足的,一一給學子指出來。之后吃過午飯,下午就是練字課。
孫山三人坐在小池邊,拿著小石板練字。天天這樣學習,非常枯燥,但不得不這樣打基礎。
今天比較特意,因為大班是由鄭大郎教學,教得是會計,教學生如何做賬,如何看賬。
但首先教如何打算盤。
孫山學過算盤,什么加法口訣,什么減法口訣,什么不進位的加進位的加,什么不退位的減退位的減。以前是當興趣來學,后來直接用計算機,打算盤就忘得一干二凈了。
如今偷偷聽到鄭大郎在講課,熟悉感重新襲來。
楊清北好奇問:“阿山,你知道怎樣打算盤嗎?”
孫山搖了搖頭說:“不知道,但聽著怪有趣的。”
德哥兒點頭附和道:“我也覺得很有趣,等我們上大班了,夫子就會教我們?nèi)绾未蛩惚P的了。”
孫山偷偷看了大班幾個學生的算盤,非常簡陋,屬于自制的那種,用竹子做,竹珠子大小不一。
但鄭大郎絲毫不在意,還對學子說:“雖然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但我們又不是要干什么驚天動地的事,不需要那么嚴謹。能打能算就行了。”
鄭大郎教得很認真,手把手地教學子如何撥弄算盤,認真地說:“算學這個技能,必須學會,往后生活用得多,不說別的,咱們交糧稅,要清清楚楚算出要交多少,不是別人說多少就多少。”
孫山聽到后,無比地佩服,鄭氏學堂教的東西真得很實用,遺憾的是方圓百里,百姓太窮,無法支撐孩子來上學。
孫山三人練習完字后,鄭夫子布置課業(yè),對著三人說:“明天,后天放假,清明了。”
孫山聽到后,才想起快清明了,怪不得這兩天阿奶又磨糯米粉了,原來是準備做青團用的。
鄭夫子之后給孫山三人講述清明節(jié)由來。
從介子推的“割股充饑、割肉奉君”,到晉文公重耳的“三面放火燒山”,到介子推背著老母親在老柳樹下被燒死,到介子推留下“割肉奉君盡丹心,但愿主公常清明”的血書。
最后晉文公把介子推死難之日定為“寒食節(jié)”以寄哀思。等看到到介子推墳墓前被燒焦的老柳樹煥發(fā)新機,便賜名做“清明柳”,又把這一天定為“清明節(jié)。”
鄭夫子臨走前,鄭重地說:“這兩天放假,祭祖,踏青,游玩,可不能忘記課業(yè),回來要是誰沒完成,我會不客氣的。”
說完后,穿著一身白色長衫的鄭夫子,飄然而去。
孫山趕緊收拾書本,因為邦邦邦的聲響早就傳來了,早就放堂了。
德哥兒感嘆地說:“山子,我才不做介子推,多可憐,不僅要割肉給主公吃,還被主公活活燒死,死了就死了,還連累老母親,大不孝呢。”
這話孫山認同,點頭說:“是的,割肉多疼啊。不過晉文公也好不到哪里去,竟然吃了人肉后,不反胃,還感謝別人割肉呢。還有為了見介子推,放火燒山,逼人家出來,太可惡了。”
莫非這就叫做得不到的就要毀滅?
楊清北最后歸納總結:“介子推和晉文公,我都不想做。我不想割肉,也不想吃人肉。”
三人邊說邊走出學堂。孫伯民早在外面等候了。
楊清北跟孫伯民行了禮后,跟著家里的管事走了。
孫伯民關心地問:“山子,今天怎么那么晚放堂的,有事嗎?”
德哥兒搶先回答:“大伯,老師拖堂呢,不過明天后天放假,清明了。我們什么時候去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