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就到了休沐。
書院一個月有兩天假期。
當然要是有正當理由,也可以請假。
岳麓書院進去難,但出來是非常容易的。
對學子秉承著學業過關,不為非作歹就行,至于中途干什么事,相當的自由。
這里倒像大學,來去自由,只要有合理的理由。
老鄉錢鷹揚早早就跑過來找孫山:“阿山,我們今天去湘城,哎呦,等了一個月,終于休沐了,可要好好玩一番。”
來到岳麓書院,第一個認識的是陳進。
不過陳進是師兄,又比較忙,除了在書院讀書,還經常去跟他同屬一階級的朋友交際。對孫山雖然照顧,但兩人的話題不多,很難玩在一起。
第二個認識的錢鷹揚。
據錢鷹揚自我介紹,他是端州人,家里賣端硯的。
能到岳麓書院讀書完全因為有錢加上一個官場遠親。
通過七拐八拐的關系,用錢開路,才來到岳麓書院讀書。
據他說,他家捐贈了岳麓書院1000兩,每年的學費還要500兩。
孫山和桂哥兒聽到后,目瞪口呆。
一是想不到錢鷹揚家里那么有錢。
二是對比一下自己10兩的學費,孫山看著京城的方向,再次對大表哥何書謹膜拜。
孫山想到他阿爹孫伯民啃孫大姑,他啃大表哥,他跟孫伯民都是啃一族。
想著要是將來自己娶妻生子,他的兒子會不會啃客兒、嬌兒呢?
孫山想到這里,身體不由地顫動,默默地為大表哥默哀。
如果有機會,孫山相信自己一家老小會繼續啃下去的。
隨后孫山一想,他怎么會有這種想法呢?
怎么越來越像孫三叔呢?
莫非他們都是姓孫的,雖然外在不一樣,內在其實都一樣?
只不過分為大啃,中啃,小啃族?
孫山把書放好,隨意地問:“到湘城做什么?有東西買?”
其實書院外面的書院街,商品琳瑯滿目,應有盡有,完全不需要乘船到河東的長沙城買生活必需品。
錢鷹揚一副你就不懂的樣子說:“阿山,湘城那邊有好多好看,好多好玩的。書院這邊什么都沒有,一點意思也無?!?
頓了頓繼續說:“何況整日待在書院夠煩人了,難得休沐,不應該出去玩一下嗎?”
桂哥兒不同意地說:“錢秀才,外面的人多口雜,壞人可多了。我阿婆說了,山哥要好好待在書院,不要外出?!?
桂哥兒遵從黃氏的囑咐,好好地看管好孫山,不能讓他外出。
黃氏,蘇氏,孫伯民都說了,能不出去就不要出去,孫山是來讀書的,不是來游山玩水的。
何況出去有危險,記得在漳州府的端午,出去看龍舟比賽,結果遇到人販子。
幸好他們機靈,跑得快,打得過。
要是跑不了,打不贏,他們就會被人販子捉去賣。
錢鷹揚和書童錢五聽到桂哥兒的話想笑,桂哥兒分明說的是小孩家家的話。
錢鷹揚搖了搖頭說:“桂哥兒,你這么想就是錯了。你家山哥整日待在書院,學識哪里會進步呢。山長都說了,讀書人,不能閉門造車,紙上談兵,可要多出去跟人打交道,學以致用。
桂哥兒啊,你可不要誤了你的山哥。”
桂哥兒皺著眉頭,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山長是最有學問的人,他說山哥該多出去走走,自然有道理。
可孫家人說不能讓山哥出去,桂哥兒不好不遵守。
桂哥兒左右為難,迷茫地看著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