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我感覺自己的腳好像發(fā)麻了,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還蹲在地上。
剛站起來,又差點再跪下去,緩了好一會兒才能活動。
我低頭想將水囊拿起,余光突然看到一個人慢慢朝這邊走近。
心中一驚,我立刻轉(zhuǎn)頭看過去,發(fā)現(xiàn)那人身上穿著的袍子跟張海山的很像。
這人不會就是搶小孩衣服那個人吧?
想著,我下意識就往后退,雙手抱在胸前。
張海山身手那么好都被人扒成那樣,我跟張家人根本沒法比,他要是想扒我……
我轉(zhuǎn)身就想跑,那人卻道,“吃螞蟻,你怎么在這里啊?”
吃螞蟻?
我愣了一下,轉(zhuǎn)頭看向他的臉,他就將頭上戴著的帷帽摘了下來。
一張驚天地泣鬼神的丑臉出現(xiàn)在我面前,白天的光線太好,能看清楚他臉上的所有細節(jié),比昨晚在火光的映照下看起來還要丑陋幾分。
歧視人的長相是不對的。
我在心中默默念了三遍,這才平靜了一點,“螞蟻,你好。”
他點點頭,蹲下身喝水,一邊道,“這里是你們清理出來的?”
我淡淡嗯了一聲,他就笑道,“哎呀,你們真好,我之前嫌臟都不想弄。”
之前沒有清理出來,泉水全部下滲了,根本沒辦法接水。
他這么說,意思就是他知道這里有水源,可問題是不清理怎么喝得到?
隔空取?
這還真他媽是個神仙嗎?
那神仙還喝什么水?
“螞蟻”慢慢喝完,淡淡看了我一眼,“時間還早,你要到處轉(zhuǎn)轉(zhuǎn)嗎,我?guī)恪!?
我此時非常好奇這個人身份,想了想就點頭答應(yīng)了。
臨走的時候我在地上刻了一個記號,悶油瓶他們回來一看就懂。
“我們昨晚上見面的時候你穿的好像不是這套衣服。”我說道。
走在前面的“螞蟻”并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嗯了一聲,“是的,我遇到一個小孩,看他的衣服不錯就搶過來了。”
我還是第一次聽人說“搶”說得這么坦然,頓時有點擔(dān)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問題。
再一想,我的冷汗就下來了。
為什么我會毫無防備地跟著一個陌生人離開?
是因為昨晚上他送了我一盞燈,我潛意識里就覺得他是值得信賴的好人?
操,這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想著,我停住了腳步,打算轉(zhuǎn)身就跑。
但是我的腳步一停他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轉(zhuǎn)頭笑著道,“你現(xiàn)在跑的話,我會生氣。”
“你生氣的話會怎么樣?”我問道。
“不知道,我沒有生過氣。”他說。
“螞蟻”笑起來,臉上干枯且布滿褶皺的皮擠在一起,“你跑一下,我們也許就可以探索到我生氣是什么樣子了。”
我搖頭,“那還是算了吧,萬一你生氣喜歡殺人呢?”
我不確定自己憑借多年的經(jīng)驗?zāi)懿荒芴与x,但直覺告訴我……
在他面前我所有設(shè)想的脫身辦法都不會有結(jié)果。
“其實我不生氣的時候也喜歡殺人。”他笑看著我,因為臉皮的原因,表情看起來無比詭異。
盜墓:思無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