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母親的意思是?”
“裴家的產業才剛起步,你要和墨玉一起,多幫襯著點。”
“哦?”
沈無憂轉頭看向蘇墨玉和裴行止。
她原以為裴行止臉皮薄,斷不會找她要錢。
沒成想,她還是高估了他。
裴行止的臉色有些尷尬,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近段時間,邊疆戰火已熄,圣上恩準,特允我和玉兒在京當差。京都治安穩定,也沒什么需要我費神的地方,我便想著在桃李街開一家客棧。”
桃李街是京都城里最為繁華的地段,可謂是一寸地一寸金。
她在桃李街也有一家大型客棧,平時生意極好。
如若真能在桃李街開客棧,當是穩賺不賠的。
只是...裴行止那么點積蓄,怕是連桃李街的地皮都買不起。
老夫人見裴行止沒有往下說,立馬接過話茬,拍了拍沈無憂的手背,“無憂,你也知道咱們家的情況。你看,能不能拿出一千兩銀子出來,權當你入了股?”
“母親的意思是,我出錢,我當老板,你們給我打下手?”
“一家人何須分得這么清楚?我老了,就希望你們三人能把日子給過好。”
“母親,不是我不肯出錢。將軍開客棧,我理應全力支持的。只是你有所不知,我名下那些商鋪也不怎么掙錢,春日還需從外地進幾批貨,而今年的米價,菜價,蔬果魚肉的價格都漲了不少,加上雜役店員的工錢,粗略一算,我手里頭真沒什么余錢。”
沈無憂倒也沒有直接回絕,而是找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好堵住老夫人這張嘴。
若直接說沒錢,搞不好明兒個坊間就要傳出護國公嫡女金錢至上,唯利是圖等等流言蜚語了。
蘇墨玉瞅著沈無憂邊上的秀兒的穿戴,都比自己好上許多,便料準了沈無憂是在扯謊。
她冷笑著說:“沈氏一張巧嘴,黑的都能說成白的。你要是不想說錢,直說便是,何必編這些彎彎繞繞折辱我和行止的自尊?”
老夫人也黑了臉,“無憂,你怎么還不及人家墨玉懂事?你可知,墨玉為了行止的客棧,將全部身家投了進來?”
沈無憂眨了眨眼,故作好奇地問:“蘇姑娘投了多少銀錢?”
“一百兩。”
老夫人頗為驕傲地說。
她原想著激起沈無憂的攀比心,讓沈無憂多出點錢。
未曾料及。
沈無憂聽到蘇墨玉只出了一百兩,竟哂笑出聲。
她抬起水袖捂著薄紅的檀口,笑著說道:“所以,你們的意思是,將軍和蘇姑娘合伙開店,你們出一百兩,我出一千兩,對嗎?”
“有何不可?”蘇墨玉蹙眉。
她乃從軍之人,自然沒有多少積蓄。
這會子愿意邀沈無憂入股,已經是看在銀錢的面上了的。
要不然,她才不屑和沈無憂一道經營客棧。
“你們仔細想想,客棧如若盈利,凈賺了一千兩。按照出資比例,我理應分得九百一十兩現銀,你們只能拿九十兩。這么一算,你們豈不是虧大了?”
“你哪來的臉面拿那么多?”蘇墨玉氣得咬牙切齒。
“蘇姑娘說對了,我還真沒有那個臉面,也沒有那么多銀子。”
沈無憂說著,便讓秀兒將荷包拿出,把里頭的十兩碎銀塞入老夫人手里,“母親,要不我入個十兩的小股吧?這么一來,倘若客棧賺了錢,大頭全在將軍和蘇姑娘手中。”
“你當打發叫花子呢?”
蘇墨玉上前一步,拳頭攥得咔咔響。
像沈無憂這樣愛裝的婊子,她是萬般瞧不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