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囊雖難看,但好歹是貼身之物。
裴行止若是枕著香囊睡,又或者時刻佩戴在身上,他得隔音死。
“要不,我替王爺向沈姑娘討要一個?”
“別了。我在她面前還有另一重身份,她現在不便知道那人就是本王。”
“沈姑娘生性剛直,最厭惡欺騙。”
“本王知道。但本王現在騎虎難下,沒辦法坦白。”
顧景炎細細回想著種種過往,愈發覺得自己給沈無憂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貴妃偏殿的那一次,沈無憂是清醒著的。
而且她體質特殊,就算是中了不能解的媚毒,也不會有大礙。
他要是沒有出現,她自然能夠逢兇化吉。
奪了她的清白后他也沒想過對人家好,除了送過一次避子藥,根本沒有考慮過她萬分艱難的處境。
再加上她和裴行止的婚事是他皇兄親賜的,如若沒有皇兄允準,連和離的權利都沒有。
她孤身一人深陷在豺狼虎豹窩,沒人庇護,實在是可憐。
可他偏偏還不知體諒,對她說了那么嚴重的話。
顧景炎后悔至極,他覺得自己真的可以去死一死了。
這么好的女子,他怎可傷她半分...
“王爺,你和沈姑娘到底怎么了?具體說說,也許我可以幫你分析分析。”
“本王有點吃醋,兇她了。”
“沈姑娘是被寵大的,父母雙親對她疼愛有加,幾個哥哥也很寵她。她見過了這世上最好的男子,肯定看不上對她兇神惡煞橫眉冷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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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本王的錯。”
“而且沈姑娘也不像是會吃虧的性子。哪怕是在吃人不吐骨頭的裴府,她照樣過得風生水起。王爺若是待她不好,她只會把你當成第二個裴行止。”
“那...本王現在該怎么做?”
顧景炎很是迷茫,他不知道要說些什么,沈無憂才能開心些。
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才能彌補他犯下的過錯。
“沈姑娘家境殷實,不缺吃穿用度,送那些金銀珠寶肯定是沒用的。不如,你試試送她滿城煙火?畢竟是個小姑娘,也許就喜歡這些風花雪月浪漫縹緲的東西。”
“你確定有用?”
顧景炎也不懂女子到底喜歡什么,但總感覺送她滿城煙火不太靠譜。
“死馬當活馬醫。”
“......”
顧景炎實在沒有別的辦法,大半夜的讓手下所有人跑去全城采購煙花。
終于在一個時辰之后,部署妥當。
此刻已是丑時,夜色濃郁得似化不開的墨。
陰沉沉壓得人透不過氣。
沈無憂被采花賊氣得睡不著,一個人在院中梧桐樹下練劍。
還記得多年前,她沒有嫁人的時候。
哥哥們總會耐著性子陪她練劍。
一次她不小心劃傷了大哥的臉頰,急得直哭。
她大哥卻因為惹哭了她。
被父親母親罰站了幾個時辰。
這事兒明明是她不對,可大哥還樂呵呵地給她買了好幾只蛐蛐兒賠罪。
沈無憂想起一直在過度溺愛自己的家人們,心下酸澀不已...
顧景炎默默地坐在南院屋頂上看著夜色下舞劍的沈無憂,暗暗地將自己罵了千百遍。
單從她的劍勢就可以看出,她心情很不好。
少頃,沈無憂正想練完劍,正想回房歇著,黑沉沉的天幕忽然綻放了朵朵煙花。
她抬了頭,看著天幕上轉瞬即逝的煙花,愈發思念親人。
上一回她和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