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顧景炎身軀一震。
修長的手指還沒有觸及沈無憂領口處的紐扣,又反射性地縮了回來。
“二火...”
沈無憂抱著顧景炎的一只胳膊,輕輕蹭著,嘴里念念有詞不知道說些什么。
顧景炎被她嬌軟的身體弄得燥熱不已。
他艱難地吞咽著口水,強迫自己一定要冷靜下來。
已經放肆過一次了。
婚前絕對不能再次做那些容易傷害到她的事...
可萬一她不認為這是傷害,又或者,她也想要他呢?
要不,就順水推舟從了她?
顧景炎眉頭緊蹙,顯得糾結萬分。
“二火...”
“我在。”
顧景炎喉頭微動,俯下身試圖聽清沈無憂在嘀咕些什么。
她要是當真心悅于他。
他就算是用上不正當的手段,也要將她擄走的。
“王八蛋!混蛋!”
“負心漢...”
“討厭鬼!再也不想見到你。”
沈無憂一陣囈語過后,悄然松開了顧景炎的胳膊。
顧景炎神情復雜地看著她,心下難免有些失落。
她當真很討厭自己嗎?
怎么連做夢都在罵他...
顧景炎默默地給她蓋好被子掖好被角,還想著將寫好的道歉信放到她枕邊,又聽她打了一聲噴嚏,一個激靈立馬將道歉信揣回了懷中,快速離去。
這一趟他來得相當匆忙,既沒穿夜行服,也沒戴面具。
若是被沈無憂發現,后果不堪設想。
眼下,“二火”這個身份已經被她深惡痛絕。
他一定要好好保護好九王殿下這個身份,在她心中樹立起光輝帥氣的形象,絕對不能再和“二火”沾邊...
天亮時分,沈無憂慵懶地打著哈欠伸著懶腰悠悠轉醒。
昨夜失眠,她吃了不少安神散才睡下的,可能是吃得太多,這會子腦袋依舊昏昏沉沉,提不起精神。
迷迷糊糊下了榻,無意間竟踩到了一枚玲瓏剔透的白玉腰佩。
她挪開踩到腰佩的腳,低頭瞄了眼,原本的困倦之色瞬間蕩然無存。
“秀兒,方才可有人進過我屋里?”沈無憂蹲下身撿起這塊價值不菲的腰佩,朝著門口的方向嚷著。
“并無外人來過。”
秀兒端著洗臉水走了進來,斗志昂揚地說:“小姐,你快醒醒神,我給你梳妝挽發髻。再有一個時辰,蘇氏就要進門了,咱們可得好好打扮,絕不能讓她壓了一頭。”
“這么早就要過來?”
沈無憂這才想到,天朝只有迎娶正室是在晚上,納妾一般都是放在白天。
正室的嫁衣主色調為墨綠色,盡顯主母地位。
妾室的嫁衣大體為水紅色。
有些地方妾室地位低賤的,既不能穿綠,也不能穿紅,鳳羽冠也是沒有資格佩戴的。
“好好的一個女諸葛,女中豪杰,人中龍鳳,也不知道她圖什么!”
沈無憂雖已料到蘇墨玉這個女諸葛徒有虛名,但不管怎么說,這名氣大了,選擇絕對也就多了。
她想不明白,蘇墨玉為何甘心嫁到裴府來屈身做妾。
難道蘇墨玉還是個隱藏戀愛腦,貪圖裴行止貌美身體好?
“誰知道呢!可能蘇氏就喜歡伏低做小。”秀兒不甚在意地回答道。
她正準備給沈無憂遞去濕面巾擦臉凈手,意外發現沈無憂被撕扯得破破爛爛的領口,狐疑地問:“小姐,你昨晚出去跟人打架斗毆啦?這件里衣是上個月新做的,怎么破成了這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