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天里,難得多云。暑熱中夾雜一絲微風(fēng)從半開的窗前吹過,沁來絲絲涼意。玉芙宮的院子里寂靜一片,只聽見樹上此起彼伏的蟬鳴聲。
沈云裳坐在紅木方桌右側(cè),白思音坐在了左側(cè),在方桌上擺放了碧瑤玉子棋盤。蕊心端著托盤上前將乳糕,冰酪,翡翠蓮花糕,甘草湯放在了的二人面前。
白思音手執(zhí)黑子在棋盤的邊角處落下第一子,沈云裳從棋盒中拿出白子緊跟其后的落了下去。
“貴妃娘娘未免也太急了些。”白思音淡淡一笑看著她落的那一子。
“哦?是嗎?妹妹占了角,我這子緊跟其后接近卻不動,這種下法,舒妃不覺得熟悉嗎?”沈云裳淡淡一笑自然有下一步的盤算。
“姐姐跟隨圣上多年,這樣的下法也學(xué)了十成。不知這次這事是否是貴妃娘娘所安排,如同這子一般將我逼死。”白思音看著棋盤又落一子話中有話的說道。
“既我占有有利先機(jī),何苦又貪圖一時之利。吃了你這個子,對我也是占不到任何便宜。下棋的第一條禁忌,妹妹忘了?”沈云裳有執(zhí)一子不再追隨黑子,只在另一處單獨落子。
“貴妃娘娘不愧陪王伴駕多年,如此心胸倒是讓我佩服了!既然事與娘娘無關(guān),我倒是想知道究竟是誰在背后如此膽大?”白思音相信了這次的事并非沈云裳所做,才開口詢問。
門外,錦云帶領(lǐng)著年長的幾位嬤嬤,嬤嬤拉著肖靜年走進(jìn)了玉芙宮的院內(nèi),肖靜年心里害怕,腿腳一軟跪在了地上。
“說吧!是誰指使你陷害舒妃娘娘腹中胎兒的?”錦云蹲下身子惡狠狠的對著她道。
“錦云姑姑說的什么,奴婢完全聽不懂。”肖靜年此刻還百般抵賴起來。
“羅清涵,你過來。”沈云裳抬了抬眼皮,吩咐身邊的羅清涵到身邊前來,繼續(xù)輕聲且嚴(yán)厲的說道:“出去告訴錦云,不管用什么方法從她嘴里也要挖出點什么出來!”
“是。”羅清涵心中竊喜但面色平靜的走了出去。
白思音見棋盤的白子已占有先機(jī),反復(fù)查看邊上的有利位置已經(jīng)被占滿,手執(zhí)黑字始終無法落子,忽然她想起以前跟慕洛塵對弈的時候,他說過小目飛掛應(yīng)尖飛,見機(jī)夾攻無處藏的口訣。于是嘴角上揚(yáng)淡淡一笑,在一處白子旁邊落下了一子,將白子的氣徹底斷送。
沈云裳見狀立刻明白了這招是慕洛塵所教,微笑的點了點頭:“舒妃這步是要趕盡殺絕啊!”
“貴妃說的是白子還是蘇寶林?”白思音抬頭雙眸緊盯著沈云裳的眼睛,笑容瞬間收起,眉宇間多了些清冷。
“當(dāng)然,說的是棋!”沈云裳感覺到她眼神中流露出來的狠辣,避開她的話語說是棋,可二人心知肚明。
院中的哭喊聲響徹天空,肖靜年趴在長條凳上,王嬤嬤手拿板子在她的腰部以下狠狠打了上去,十幾下后肖靜年的褲子滲出血跡斑斑。嘴里不斷求饒,錦云叫停了旁邊俯身在其耳邊語:“貴妃娘娘已經(jīng)找出來你收買尚膳司的廚娘,她把什么都給說了!就看你是招還是不招?”
肖靜年疼的滿頭大汗,又聽到事情敗露連忙點了點頭顫抖的聲音說道:“錦云姑姑別打了,我招。”
“拖進(jìn)去!”錦云擺了擺手,兩名嬤嬤將她從長條凳上拉了下來,一人拖著一只手托進(jìn)了玉芙宮的大殿內(nèi)。
“給二位娘娘請安!”錦云行禮后又言:“肖靜年有事要稟!”
白思音不慌不忙的下了一子,并從棋盤將白子一片盡吃后,抬頭看了看趴在地上的肖靜年。
“是誰指使你陷害本宮?”
沈云裳無話在棋盤落下白子,在一角處將黑子吃了個空。
“是蘇寶林。她很早就吩咐奴婢找個機(jī)會讓舒妃娘娘滑胎,即使出事也有貴妃娘娘擔(dān)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