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蘭殿。
燕初云身體覺得疲憊不堪剛回來就坐在了椅子上,侍女端來一杯水放在桌幾上。
青鸞吩咐所有侍女退下后,這才緩緩走了過來低聲提醒道:“今日公主的害喜癥狀越來越嚴重了,怕是瞞不住了。”
燕初云低頭輕撫腹部,不顧一切淡然道:“瞞不住又怎樣?”
“奴婢是怕這事讓圣上知道了,會龍顏大怒。公主怕是忘了上次圣上所言……”青鸞有所擔憂微皺眉頭道。
燕初云抬起頭面露平靜看向窗外:“怒了傷的是他的身體,反正我如今月份已大,他想打胎都沒有機會了!我只要這個孩子,其他的早已經不在乎了!”
“公主,您這是何苦呢?為自己不愛的男人生孩子。”青鸞嘆了口氣輕聲道。
“母后讓我既懷子嗣,又讓我打探朝廷的消息。我既然兩者難全,還不如隨了我的本心,畢竟這個孩子是無辜的。”燕初云不禁在腹部輕輕撫摸,言語依舊鎮定。
“奴婢去小廚房為公主端安胎藥。”青鸞說罷走向殿外朝小廚房而去。
燕初云緩緩起身從柜中取出前幾日還未做完的小衣衫,一手端著簸籮一手拿著藍色衣衫落座在跟前的圓凳上,取出絲線低頭認真縫制,腦中不斷呈現腹中孩子出生后的模樣,不由得唇角上揚面露微笑,那有些稚嫩的面容一副為人母的慈愛。
正當燕初云縫制之時,聽見腳步聲由遠而近,她頭未抬想著定是青鸞端藥而來,淡淡一笑低聲道:“今日這藥怎么這么快就熬好了?”
見無人應答,覺得面前的人不對連忙抬起頭,定眼一看竟然是慕洛塵站在面前。燕初云嚇了一跳,本能反應從凳子里站了起來,肉眼可見的慌亂中將手中的衣衫藏在身后連連后退兩步。
慕洛塵伸出手,眸子深邃冷冽的看著她,見燕初云輕輕搖了搖頭,沉聲用命令的口吻道:“拿出來!”
燕初云戰戰兢兢從身后將孩子衣衫拿了出來遞到了他的手中,慕洛塵垂眸看了眼手中的衣衫心里明白大概,厲聲詢問:“多久了?”
燕初云輕咬了咬下嘴唇,聲音有些微顫低聲道:“兩個月。”
慕洛塵將手中的衣衫扔在圓桌上,右手捏住她的下巴重重抬起,壓低聲音卻怒喝道:“朕給你說過什么你都忘了!你這是明知故犯啊!”
燕初云被他抵住下巴喘著微氣一字一頓地說:“那圣上為何要臨幸嬪妾?”
慕洛塵松了松手上的勁,燕初云繼續指責道:“圣上每每與嬪妾親近,何時又當我是個女人?如今嬪妾再也不想喝那避子湯,只是想有自己的子嗣。”
青鸞聽到殿內動靜連忙加快腳步走了進來,看見這一幕呆在原地,只一會這才想起行禮:“奴婢給圣上請安!”
慕洛塵眼神落在她的托盤上,松開手緩步走了過去,來到青鸞面前端起藥碗輕輕一嗅,又來到燕初云面前怒視她的眼眸,將藥碗抵在她的唇邊:“不想喝避子湯,卻私自喝起了保胎藥?”
燕初云見他怒火中燒的模樣,眼神閃爍心里也懼怕萬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拉著慕洛塵的衣角聲淚俱下苦苦哀求:“圣上,求您開恩!讓嬪妾誕下他吧!他如今已經成型,不可能打下來了!”
慕洛塵仰起頭看了看前面,嘆了口氣吩咐道:“李珂。”
李珂走了進來躬身道:“奴婢在!”
“傳朕口諭,恪充容恃恩而驕,恃寵放曠。言行走失,頂撞圣駕。固降為才人,保留封號恪。現封鎖翊蘭殿,只留一名侍女青鸞侍奉,其余侍女內監遣散。就讓恪才人自生自滅,朕永遠不想見到她。”說完,手松了松藥碗啪的一聲碎在地上,藥噴濺一地,燕初云的臉上也濺有些許藥滴。
“是,奴婢這就傳旨曉諭六宮!”李珂聽到旨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