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彤雨和凌天最終還是心平氣和的坐了下來。
畢竟事情已經很清楚了,凌彤雨的確沒有罵圣手王,但卻做了一件讓所有手藝人痛心的事情,那便是將其作品揉擰后扔進了垃圾桶。
找到問題的根源,兩人便開始推卸責任,沒辦法,一衣柜的衣服,凌天可賠不起。
但很明顯,試圖和一個彪悍的女人講道理,是沒用的。
含著淚水,屈辱的拿出自己的積蓄,話題總算回到了主題。
兩人一番分析,貌似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是硬剛,另一條是道歉。至于那些扔棄的殯葬用品,早已被勤勞的環衛工人收走了。
在這點上,兩個人產生了分歧,彪悍的凌彤雨選擇了硬剛,唯一的要求便是住在凌天這里,反正再被燒點什么也不是自己的。
而凌天則傾向于道歉,沒辦法,幸幸苦苦掙一點錢不容易,不能就這么被糟蹋了。
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吵吵鬧鬧間眼看著天已經黑了。
凌彤雨打了個哈欠“我先去睡了,要道歉你自己去,不過萬一我在你這出點事?呵呵。”
看著凌彤雨走進臥室,凌天想死的心都有了,卻不敢離開旅行社。只能坐在椅子上等待紙人,說不定還能談談。
夜色漸重,無所事事的凌天打起了瞌睡,迷迷糊糊間似乎聽到了大門開啟的聲音。
抬頭看了一眼,卻發現大門緊閉,正要繼續埋頭睡覺,鼻子抽動了幾下,一股燒紙后的怪味傳進了鼻腔。
心中的弦猛地緊繃,站起來警惕的看向四周,突然看到在玻璃大門的倒影中,自己的身后站著一個人。
駭然之下急忙轉身,只見一個穿著藍色紙衣的紙人正默默的站在身后。
紙白色的臉上畫著精致的五官,咋一看有種看到活人的感覺,只是紙人臉上的腮紅太過艷麗,讓人有些出戲。
凌天還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打量紙人,不得不驚嘆于圣手王的手藝,那紙人微張的嘴里竟然還能看到幾瓣牙齒。
兩人對視良久,他才嘗試著開口道“昨天的事情的確是我們不對,我們愿意去圣手王老爺子的墓前道歉,你看要不就原諒了?”
紙人沒有反應,慢慢的向后飄去,整個人沒入墻壁消失不見。
凌天心中一喜,還來不及慶祝,眼睛的余光看到門外,頓時呆住了。
明明在臥室的凌彤雨正從門前緩慢走過,她一只手無力的伸向前方,手腕上系著一根紅繩,紅繩向前延伸,另一頭系在紙人的手腕上。
憑空飄動的紙人就這么帶著她向著前方走去。
“靠。”
凌天大罵一聲,匆忙打開大門追了出去。
凌彤雨的動作很慢,但速度卻詭異的快,凌天追了半天也沒有縮短彼此的距離,眼看就到了殯葬一條街。
紙人帶著凌彤雨一踏入豎立的牌坊瞬間不見了蹤影。
凌天喘息著放緩腳步,臉色變得凝重。
現在還沒到凌晨一點,但一路上所有的房屋都關門閉戶,沒有一個開燈。
整個殯葬一條街更是變了模樣,沒有一絲現代化的影子,到處都是低矮的磚瓦房,一間間木制的店門縫隙中,仿佛有無數人在偷看。
薄霧彌漫,哀樂從四面八方傳來,隱隱夾雜著哭聲。
“大手筆啊。”
凌天慢慢的走向圣手王殯葬店,根本不用記憶,整條街只有那家店透著橘黃色的燈光,燈光照耀下,長長的影子從店中一直延伸到青石鋪就的道路上。
就在他即將走到店門口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的衣袖被人拉了一下,回頭一看,自己的影子正用手拉著另一只手的衣袖。
“你讓我不要過去?”凌天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