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一樣,睡得跟頭死豬似的。陸運也不怕別人打攪自己,含淚摸著一件件熟悉的器具。
就在他走到發酵池的時候,卻看到池邊站著一個人,赫然正是同樣睡不著的王廠長。
借助酒勁,陸運的膽子也大了起來,他直接走過去質問王廠長,王廠長被問的發愣,自然要解釋一番。
但此時陸運已經鉆進了牛角尖,哪里還能聽得進去。王廠長所有的話,聽在他的耳朵里面都變了味,只感覺一切都是欺騙。
“廠長,你喝水嗎?”
陸運覺得王廠長說話太多,語氣不善的揶揄起來,王廠長雖然是個好脾氣,現在也有些生氣,不由得提高了音量。
而悲劇就在誤解和酒精的作用下發生了。
等到酒精被嚇出的冷汗排出后,事情已經難以挽回,為了緩解心中的壓力,陸運不斷的暗示自己。
“我是對的,我為了廠子好,我要消滅這些蛀蟲,保護廠子?!?
不斷的心理暗示,讓他舉起了砍刀,然后將王廠長扔進了發酵池。
王廠長的失蹤讓廠子里面流言四起,本來因為廠子問題而導致神經敏感的工人們,在陸運的暗示下,開始相信王廠長已經將廠子賤賣后逃離。
領導層和工人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大,而這個時候,開始占據主導地位的張思強一氣之下說出了不合時宜的話,并且開始了被收購的準備工作。
這進一步加劇了矛盾,也讓陸運心中的火再度燒了起來。
此時對廠子的熱愛已經變成了執念,已經扭曲,他開始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對了,為了挽救廠子他甚至喪失了人性。
王廠長的魂魄沒有到頭七,只能看著陸運一步步的走向深淵,看著他殺死一個個他自認為是出賣廠子的人。
到了最后,他發現失蹤的人根本沒有辦法阻擋收購的步伐,漸漸的將目光落在了和他同樣是工人的人身上。
事情如他所料,當無數尸骨被發現的時候,所有的收購已經無從談起,或許他也沒有想到,當年的青山醬油廠現在已經成為了人跡罕至的荒地,只剩下斷壁殘垣。
當王廠長出現在陸運面前的時候,陸運瘋了。
這么多年,王廠長一直呆在陸運的身邊,他阻擋了那些憤怒的鬼魂,也就是為了阻擋這些鬼魂,他才裝作是大將軍,帶著那些毫無畏懼的病人們一同保護著陸運。
事情到了最后,王廠長越說越快,甚至沒有了任何的細節。但凌天可以想象,每一次王廠長無力的看著陸運犯錯時的心理感受。
嘆息一聲,凌天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問“王廠長,為什么你不但不怪陸運,反而要保護他?”
“他還只是個孩子,而且他已經瘋了,這已經是對他的懲罰。傳說中瘋了的人只有在臨死的時候才會清醒,我想要等到那個時候,讓他和所有的人說一聲對不起?!?
凌天張了張嘴沒有說話,看著王廠長臉上慈祥的表情,他只能心生敬意,但也只是敬意而已,他并不贊同王廠長的做法。
王廠長將人和鬼分得太清了,鬼也有權利報仇的。
王廠長似乎也看出了凌天的想法,對此他并沒有強求,只是笑了笑“事情就是這樣,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來調查,但放心,這就是事實?!?
凌天剛要點頭,突然直勾勾的看著王廠長“為什么我看不出你是鬼?”
“因為我是愿啊?!?
王廠長的身影漸漸淡去,凌天心中的震撼卻越來越強烈。
愿,愿是什么,有很多種說法。
有人說愿是鬼,是積累了許多人希望于一身的鬼魂,也有人說愿是一種因為人們執念交際而產生的類似鬼的存在。
但無論怎么解釋,有一點卻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