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個突如其來的兒子,父親明顯是不接受的,每天依舊自顧自的賺著微薄的薪水,然后拿去喝酒,至于家里有沒有吃的,兒子會不會餓著,完全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
破舊的棚戶區有著高樓大廈所沒有的人情味,雖然大家的生活都不寬裕,但今天你家,明天我家,總能省下一口吃的給天天。
每天看到天天的父親,他們也總以自己的方式勸說著這個狠心的父親。
只是他們的做法,唯一帶來的便是父親對天天的責罵和毆打,他甚至將門鎖上,不然天天出去。
他的做法也引起了鄰居的反感,你自己的兒子自己都不管,還不讓我們管,那就算了吧,大多數人帶著怨氣想著。
不過內心的善良還是讓他們無法放棄這個孩子,于是便報了警。
在警察的介入下,父親屈服了,只是誰都能夠猜到,這不過是表面的屈服,但即便如此,那段時間依舊是天天最幸福的時光。
每天晚上,醉醺醺的父親都會從外面給他帶回不知名的肉食,很好吃,天天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
可每次問起父親的時候,父親總會告訴他,這是某某某的肉,而這某某某大都是幫助過天天,責備過父親的鄰居。
但天天不相信,因為他總能透過窗戶看到那些被他吃掉的鄰居。
直到有一天,晚上父親沒有像往常一樣回來,天天餓著肚子等著,直到第二天上午才看到滿身酸臭味的父親搖搖晃晃的回來。
依舊帶著肉食,雖然已經涼了,但對于餓了一天的天天來說,這簡直就是世界上最美味的東西。
和往常一樣,天天好奇的詢問這是什么肉,父親沒有隨口回答,而是用陰冷的目光看著他,然后告訴他這是他母親的肉。
他看得出來父親的痛恨和傷心,但和以前不一樣,這次他猶豫了,他不知道父親說的是不是真的,因為他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
再三的追問,讓父親發了火,詳細的說了自己怎么將天天的母親殺死,做成肉來給天天吃。
那天天天扣了很久的喉嚨,吐得稀里嘩啦,直到只能吐出酸水才結束,而迎來的卻是父親的一頓毒打。
“為什么不吃那個賤人的肉?為什么不吃那個賤人的肉。”
父親仿佛野獸般的怒吼著,將家里唯一還算完整的東西打碎得滿地都是。天天被從角落中拉了出來,被皮帶打得奄奄一息,他很奇怪,是父親不同意和母親離婚的,現在為什么又要這樣。
鄰居再次報警,很快,父親被警察帶走,而他則被帶到了醫院,在醫院中,他見到了自己的母親。
只是那個時候他已經奄奄一息,只來得及問了一句:“為什么爸爸說,你被我吃了?”就離開了世界,連母親的回答都沒有等到。
同樣,也沒有等到母親的淚水。
從此,他再也沒有見過父親或者母親,在短短的生命中除了奶奶的模樣,就只有父親每晚回去時端回來的肉。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肉,但每次看到人的時候,他總會難以控制的感到饑餓。
有幾次他好奇的舔了舔獨自路過的行人,似乎有那種肉的味道,又似乎沒有那種肉的味道。
他真的好想要嘗一嘗。
天天說到這里,睜著大眼睛看著凌天,雖然沒有流口水,也沒有嘴巴不自覺的活動,但凌天依舊分明從他的眼種看到了一絲渴望。
凌天不自然的輕咳兩聲,坐直了身子,他覺得天天不應該來找他,更應該找到一個心理醫生,只是心理醫生似乎是不死的,他到現在都沒有遇到一個。
想了想,他覺得或許可以從那奇怪的肉下手。
要知道,天天的父親并不是什么有錢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