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漸漸的有了人聲，雖然他們聽不到西裝男的嘶吼，卻能夠聽到榔頭撞擊地面的聲音，只是大都躲在房間中議論，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

凌天已經跑的氣喘吁吁，和鬼魂比體力，明顯不是一個好主意。

正在這個時候，他的腳不知道踢到了什么東西，頓時一聲慘叫翻到在了地上，一看才知道不知道是誰放在街邊的石頭。

這種東西他沒有少見，因為街道邊都是停車位，為了展露出自己的門面，很多的小老板都這樣干過，只是凌天沒有想到，自己開車的時候栽在這上面過，現在又栽在這上面。

腳傳來陣陣劇痛，讓他一時間使不上勁，而西裝男已經沖到了他的面前，榔頭高高舉起向著他的頭上砸來，沒有絲毫的風聲，卻帶著令人膽寒的威勢，讓他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

霧氣如同潮水一般向著兩邊飛快退去，榔頭劃過的地方變成了一片虛空，借助著并不明亮的光線，凌天終于看清楚了西裝人的臉。

雖然只見過一面，雖然已經過了好幾年，但他依舊記得這張臉，只是在他的記憶中，這張臉并不像現在這樣扭曲，總是帶著幸福的微笑。

他正是韓露的丈夫，那個闊少，只是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他說韓露是被他殺，哦，打的。

凌天不知道為什么這么危機的時刻自己還能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甚至連一點恐懼的感覺都沒有。難道自己不怕死，也對，死了不也是變鬼么。

不對，我不會變成鬼。

靠，我想什么呢，快點躲開啊。

思維總是控制不住的開始發散，他想了許許多多的事情，仿佛過去了很久。

“怪不得別人說在臨死的一刻總會想起自己的一生，原來是真的。”凌天忍不住喃喃自語，突然一愣：“靠。”

思維的速度他不知道，但說話的速度卻是很了解的，自己說了這么多，竟然還沒事。

他睜開眼睛，頓時眼眶有些濕潤。

榔頭就在他頭上不遠的位置停了下來，眾神罐漂浮在他的胸前，西裝男帶著微笑開口：“好久，好久沒有這樣舒服的感覺了，重新做回自己，不再逃避，真的好舒服。”

這家伙受虐狂吧，西裝男的整只手臂已經不見了，身體的霧氣不斷的向著周圍飄散，但周圍的霧氣不但沒有變得更加濃郁，反而開始逐漸的變淡。

見凌天想要說話，西裝男微微的搖了搖頭：“我記得你，你是韓露的朋友吧，原來我一直覺得自己是最愛韓露的，但卻沒有想到當我看到她的時候我卻質疑了我的愛情。

記得那是一個霧天，韓露來找我卻遇到了車禍，我第一次看到人血肉模糊的樣子，我害怕了，我退卻了，我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忍受她現在的樣子。

離開韓露后，我覺得自己應該會幸福，但燈紅酒綠的生活卻只能讓我感到迷茫，我獨自來到這里，這是我和韓露第一次約會的地方，走到了這里我才真正的明白，我其實愛的并不是那一張臉。

只是，這個時候我還有什么臉去找她呢，我一直在想什么才是我應該做的，當我想了很久之后我才發現，原來我內心的矛盾遠遠超過我的想象，我幾乎要把自己逼瘋。

幸好，我雖然瘋了，雖然我覺得是自己害了韓露，但我依舊做了對的事情，我寧可讓自己魂飛魄散也幫助她治好了她的臉，依然為她，不，是為我報了仇。

那些殺死我愛情的人都得到了懲罰。

而不再配愛的我，只能在這里游蕩，想要尋找，卻又深深的恐懼。

現在這樣挺好，我心理從來沒有一刻如同今天一般平靜。我已經在韓露的心中死去，現在請讓我在這個世界死去吧，謝謝。”

西裝男說完謝謝兩個字的時候，頭部已經開始變成霧氣消散。

凌天本來想要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