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如此,當年陸云陽年級還小,卻也什么都明白。
從小機敏聰慧,很得先皇喜歡,甚至一度傳言,先皇會把皇位讓給他。
可大哥已經當了十多年的太子,怎么心甘。
于是陸云陽在先皇病重之時,便開始裝病,等先皇駕崩,他便以病弱逃過皇上的嫌疑。
皇上剛登基,施行仁政,明里不會輕易對他下殺手,不但給他封了齊王,還給了封地,暗中卻刺殺不斷。
他好不容易從京城逃出來,卻一直不敢住在齊王府中,他的替身有好幾個,都是他培養的死士。
傳言九皇子體弱多病,到處求醫問診,實際上他到處躲藏。
朝廷的刺客要躲,蘇城的錢要拿,因為陸云陽知道,一味躲著不是辦法,不可能躲一輩子,他要反擊,囤兵自衛。
但是囤兵自衛需要錢,襄縣陸家,陸老夫人曾經是陸云陽母妃身邊的宮女,年紀大,被放出宮。
襄縣看著不大,其實有一座不出名的山,還有一片盆地,陸云陽便在這里建立了一個軍營。
封地的王爺,有土地所有權,賦稅權,征兵權,官員任免權。
但是到了陸云陽這里,皇上以他年幼體弱為由,沒收了官員任免權,征兵也只允許不超過一千。
至于賦稅,更是每年要交三成。
土地是死的,皇上倒是想拿也拿不走。
九皇子齊王成了璃國最憋屈的王爺。
而蘇城商戶江家,也正是看中這一點,才幫著陸云陽多收取好多費用,唯一的要求便是保證江家能成為蘇城商會的會長。
是以,江玖分析的,不能說完全正確,也八九不離十。
陸云陽眉心跳了跳:“那你可有什么打算?是加入商會,還是打算跟商會對著干?”
既然一切的源頭是九皇子,江玖確實不能跟商會硬碰硬。
“先禮后兵吧,商會肯定會加的,至于對著干,商會背后是九皇子……一葉扁舟的東家不也是姓江?”
陸云陽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漫不經心道:“你道這么多年,一葉扁舟被江家壓制,卻依然堅挺,是為什么?”
“雖然一葉扁舟的主子是江家女子,單說她失蹤好多年,江家還沒把一葉扁舟囊入旗下,就足夠讓人欽佩。”
“一葉扁舟的很多技藝,是獨有的,而且她們還有一套防止技藝被盜的程序,還有一群忠心耿耿的掌柜們,都是些老頑固……”
江玖沉默了,摸著袖兜里的扳指,陷入沉思中。
江家家主是個男人,自然不愿意被江家女子壓制,一葉扁舟主家雖然姓江,可她知道,其實是可以獨立出來的。
她作為一葉扁舟的繼承人,既不愿損害那人留下的商會,也不愿利用一葉扁舟對付江家,確實很難辦。
馬車來到了花滿樓,也結束了陸云陽的試探。
蘇城的花滿樓比襄縣要大很多,修建的也漂亮,見他們的馬車過來,迎上來是齊王府的顧承言。
陸云陽招兵買馬,需要的銀子太多了,單靠蘇城的稅賦怎么夠,他就讓自己的手下去做生意。
江玖一看到顧承言便知道,這座花樓跟襄縣的一樣,大概是陸云陽和九皇子一起開的。
在陸云陽看來他主要為了賺錢。
而在江玖看來,花滿樓是九皇子養陸云陽的生意,陸云陽是個紈绔,吃喝玩樂也是要花錢的。
就在江玖準備下馬車的時候,她忽然問道:“夫君,你說花滿樓用不用加入商會?”
誰知還沒等陸云陽開口,江玖便自說自話道:“大概是不用的……”
也不看看陸云陽和顧承言都是誰的人。
自己的生意雖然有些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