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正常人這種情況,明顯是被人耍了,自認倒霉這事情也就翻篇了,可是這世界總有一些人自我感覺良好,總覺得自己是那個特別的人,其實大家都是普通人,而賈瑞用曹公的話說就是邪心未改,選擇性的忽略了王熙鳳耍他的事實。還是沒皮沒臉,過了兩日,傷勢養好了,仍找尋鳳姐。王熙鳳確實倒打一耙說賈瑞失約,急的賈瑞連連起誓。
鳳姐見嘉瑞如此不知悔改,那就只能再加點分量,于是又約賈瑞說到:“今日晚上,你別在那里了,你在我這房后小過道兒里頭那間空屋子里等我。這回可別再失約了!”
賈瑞道:“果真么?”
鳳姐道:“你不信就別來!”
賈瑞道:“來!來!,怎么不來!死也要來的。”
鳳姐道:“這會子你先去吧。”
賈瑞料定晚間必妥,此時先去了。鳳姐在這里便點兵派將,把坑挖好了。那賈瑞千盼萬盼時間能過得快點,偏偏家里親戚又來了,吃了晚飯天已有掌燈時候才回去;又等他祖父睡覺,才溜進榮府,往那夾道中屋子里來等著,熱鍋上螞蟻一般。只是左等不見人影,右聽也沒聲響,心中害怕,不住猜疑道:“別是不來了,又凍我一夜不成?”正自胡猜,只見黑漆漆房間里面的進來一個人。賈瑞便打定是鳳姐,不管青紅皂白,那人剛到面前,便如餓虎撲食、貓兒捕鼠的一般抱住,叫道:“親嫂子,等死我了!”說著,抱到屋里炕上就親滿口里“親爹”“親娘”的亂叫起來。
那人只不做聲,賈瑞越來動作越大,忽然燈光一閃,只見賈薔舉著個蠟臺,照道:“誰在這屋里呢?”只見炕上那人笑道:“瑞大叔你這是在干什么!”賈瑞不看則已,看了時真臊的無地可入。你道是誰?卻是賈蓉。賈瑞回身要跑,被賈薔一把揪住道:“別走!如今璉二嬸子已經告到太太跟前,說你調戲他,他暫時穩住你在這里。太太聽見氣死過去了,這會子叫我來拿你。快跟我走罷!”賈瑞聽了魂不附體,只說:“好侄兒!你只說沒見到我,我明日必重重的謝你!”賈薔道:“放了你沒什么,只是不知道你怎么謝我,謝我多少呢,況且完事你來個死不認賬怎么算,簽字畫押”賈瑞道:“寫什么啊,這種事情怎么能寫出來”賈薔道:“你就寫因為賭博,欠了我們兄弟的錢,若干就行。”
賈瑞道:“這也容易。”賈薔翻身出來,紙筆現成,拿來教賈瑞寫。他兩個也沒把事情做的太絕,只讓寫了五十兩銀子畫了押,賈薔收起來。然后撕擄賈蓉。賈蓉先咬定牙不依,只說:“明日告訴族中的人評評理。”賈瑞急的直接磕頭。賈薔做好做歹的,也寫了一張五十兩欠契才罷。賈薔又道:“如今要放你,我就擔著不是。老太太那邊的門早已關了。老爺正在廳上看南京來的東西,那一條路定難過去。如今只好走后門。要這一走,倘或遇見了人,連我也不好。等我先去探探,再來領你。這屋里你還藏不住,少時就來堆東西,等我尋個地方。”說畢,拉著賈瑞,仍熄了燈,出至院外,摸著大臺階底下,說道:“這窩兒里好。只蹲著,別哼一聲。等我來再走。”說畢,二人去了。
賈瑞此時身不由己,只得蹲在那臺階下。正要盤算,只聽頭頂上一聲響,嘩喇喇一凈桶尿糞從上面直潑下來,可巧澆了他一身一頭。賈瑞掌不住“噯喲”一聲,忙又掩住口,不敢聲張,滿頭滿臉皆是尿屎,渾身冰冷打顫。只見賈薔跑來叫:“快走,快走!”賈瑞方得了命,三步兩步從后門跑到家中,天已三更,只得叫開了門。
家人見他這般情況問道:“是怎么了?”
賈瑞撒謊說:“天黑了,失腳掉在茅廁里了。”
只能一面即到自己房中更衣洗漱。同時心想這鳳姐玩他,因此發一回狠,想要就此了斷。可是再想想鳳姐的模樣兒標致,又恨不得一時摟在懷里。胡思亂想,一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