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榮國府由于薛寶釵作管家,沒有了王熙鳳壓著,賈府那些看人下菜碟的仆婦婆子們,一朝脫離了鳳姐的重壓魔爪,個個放飛自我。她們招朋喚友,聚賭開局,賭輸了撒潑耍賴,甚至大打出手,直把榮國府攪亂得如烏煙瘴氣的茶樓賭坊一般。
對于這些事情,薛寶釵當然知道,可是她要威望沒有威望,要權利沒有權利也只能暗暗著急,這以后真的嫁給了賈寶玉,那還管個什么家(可惜她想的有點遠)
就在她自我否定的時候,一件事情給了他一個重擊,也讓他知道自己和王熙鳳差的有多遠,別說和王熙鳳比,就是和林黛玉、賈探春他都比不了。
話說賈母有個八大丫鬟,其中有個丫鬟專門干粗活的,只因身體強壯腦袋卻不怎么靈光而得名“傻大姐”,傻大姐今日正在園內掏促織,忽在山石背后得了一個五彩繡香囊,其華麗精致,固是可愛,但上面繡的并非花鳥等物,一面卻是兩個人赤條條地盤踞相抱,一面是幾個字。這癡丫頭原不認得是春意,便心下盤算:“敢是兩個妖精打架?不然必是兩口子相打。”左右猜解不來,正要拿去與賈母看……
路上看見邢夫人拿給邢夫人看,卻被邢夫人攔住,邢夫人接來一看,嚇得連忙死緊攥住,忙問:“你是那里得的……快休告訴一人。這不是好東西,連你也要打死。皆因你素日是傻子,以后再別提起了。”
邢夫人的性格雖然稍劣,但婦德品行并不差。繡春囊嚇得她“死緊攥住”,可知內心震撼的程度。她恐嚇傻大姐不讓對外亂說,是妥當的處理方式,這種東西一旦被外人知道,人言可畏,賈家的臉面就要丟盡了。
不過,邢夫人隨后并沒有自行處理,也沒去找兒媳婦王熙鳳商量。而是回到家里將繡春囊封好,派王善保家的送去給了王夫人。她自以為抓住了王夫人的把柄,派王善保家的送過去,對王夫人發起攻勢討要說法,質問她是如何當家的!
而王夫人聰明之處就在于,自己有個白手套,于是王夫人含著淚,從袖內擲出一個香袋子來,說:“你瞧。”鳳姐忙拾起一看,見是十錦春意香袋,也嚇了一跳,忙問:“太太從哪里得來?”王夫人見問,越發淚如雨下,顫聲說道:“我從那里得來!我天天坐在井里,拿你當個細心人,所以我才偷個空兒。誰知你也和我一樣。這樣的東西大天白日明擺在園里山石上,被老太太的丫頭拾著,不虧你婆婆遇見,早已送到老太太跟前去了。我且問你,這個東西如何遺在那里來?”
王夫人拿著繡春囊去見王熙鳳,嚇得直接哭起來,直呼還要不要臉面性命,可見“繡春囊”的可怕。大觀園是賈家女兒們居住的地方。除了賈寶玉、賈蘭,禁絕任何男子踏足,可是賈蘭前些日子已經和李紈搬出去了,只有賈寶玉可能從外頭拿進去“繡春囊”。
問題是王夫人不敢想想象真是賈寶玉將這東西拿進去做什么,又為什么會赤裸裸地擺放在“山石”上面!邢夫人的“言外之意”也是如此質疑。
賈寶玉獨自和姐妹們住在大觀園是不妥當的。賈家人也不是沒有反對的聲音。但賈元春下旨了,別人也“無話可說”。只是擔心質疑的聲音少不了。
王夫人也知道賈寶玉住在大觀園不妥。但她不敢輕易讓兒子出來。
賈寶玉只要一出園子,必然還得回去賈母院里住,王夫人將再次失去對兒子的控制權,不能接受。繡春囊一出來,王夫人盡管第一時間想到可能與賈寶玉有關,卻絕不敢相信,而是抱著僥幸的心理一口咬定是王熙鳳的。只有繡春囊是王熙鳳的才可能讓她放心。也只有是王熙鳳的才合理。其他無論是誰的,結果都可怕。也無法向邢夫人交代。如果那東西是邢夫人自己兒媳婦的,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
王熙鳳一看王夫人這架勢是要往自己身上扯,那自己成什么了,淫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