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聽得懂“師兄”“受傷”的意思,也感受的到花靈媞內(nèi)心的發(fā)狂,所以它一點(diǎn)兒都沒有保留自己的實力,一獸當(dāng)先,真的像是一顆流星劃過似的,好像一眨眼琉璃峰就到了。
花靈媞在小灰還沒完全踩到地上的時候,人就從灰背上跳了下去。因為身子弱,蹦到地上以后還摔了一個跟頭,連滾帶爬的爬起來就沖進(jìn)琉璃殿,嘴里不停叫著“師父師兄”,叫的撕心裂肺。
琉璃殿雖大,攏共就那么一間房子,前面的一排門雖然平時都關(guān)著,可后面連著的后殿卻常年敞開著,一眼就能看遍。
她進(jìn)了琉璃殿沒看見兩人,立刻就沖后殿調(diào)轉(zhuǎn)視線,果然看到一個男性的身體躺在冷冰冰的地上,旁邊坐著背對著她的一個女人。這女人不是她師父還能是誰!
她這下子反倒不敢像剛才那樣猛沖猛叫了,那么大的動靜師父都沒有轉(zhuǎn)過身來看她一眼,南甫離不是說師父日夜擔(dān)心她嘛,那她都回來了師父為什么還不動。
她站在琉璃殿中簡直不敢想象這樣詭異的畫面代表著什么,無數(shù)不好的念頭瘋狂的從她的腦花子里往外冒,每一個如果是真的的話,都能讓她從這琉璃峰上跳下去!
不,不會的!她師父是誰啊,是這玄清宗的長老,里里外外活了只存在于傳說中的年歲,絕對不可能因為什么事就這么垮了的!她非但不會垮,還一定會救師兄,所以他倆現(xiàn)在肯定只是因為太累又消耗太大睡著了,這才沒有聽到她闖進(jìn)來的動靜。
她的心跳再一次劇烈起來,玄靈門從來沒什么響動,小灰在外面也關(guān)注著這里,坐在地上一動不動,這琉璃殿里此時簡直是落針可聞,所以感覺就像是整個琉璃峰都充斥了她劇烈的心跳聲。
她咽了一下唾沫,這才鼓起了勇氣向前邁出第一步。有了這第一步后面的步子就感覺好多了,她拖著虛弱的身體一步走的比一步快。
等到真正進(jìn)入大敞的后殿,讓月光也灑在自己身上時,模模糊糊的視線才看清了馳末煌的樣子,可這樣子才是壓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讓她雙腿一下子就軟了下來,直接跌坐到了地上。
“你回來了。”
一個輕輕的聲音從花姚姜那里飄了過來,隨著這聲聲音,花姚姜才轉(zhuǎn)動了一直背對著花靈媞,哪怕聽到她著急忙慌闖進(jìn)來的動靜也沒有反應(yīng)的身子。
花靈媞一個抬頭,就看到自家?guī)煾冈桨l(fā)蒼白的臉微笑的看她,眼中沒有悲傷,反而是見她平安歸來的欣慰。
她循著這個微笑和欣慰一路又看到花姚姜的身子上,就見自己師父的手一直放在師兄的身體上方,掌心向下,從掌心里慢慢冒出一股紅色的霧氣,輕輕的下落到師兄躺著的身子上,然后融入了他的體內(nèi)。
“師父!”
她一見這場面嚇得瞬間就從地上跳了起來,想往花姚姜身上撲卻又不敢撲,只好凄厲的大叫了一聲。
花姚姜知道她為什么會是這樣的反應(yīng),看著她糾結(jié)掙扎的樣子對她清清淡淡的搖了搖頭,“師父沒事。”
“怎么會沒事!師父你是在給師兄另一半的血脈嘛?!師父已經(jīng)將一半的血脈給了我,如今為了救師兄又要將另一半給師兄,那師父你怎么辦!況且?guī)熜指静粫敢饨邮軒煾傅难},一旦融了師父的血脈,你們……你們……”
她后面的話都說不出來了,簡直都不敢想象眼前花姚姜做的這個舉動意味著什么,師兄的心思全天下只怕就她和師父兩人最了解,她甚至比師父還要了解。
所以她完全無法想象今日如果這血脈被師兄融合,即便師兄被救活,他醒來知道真相以后會不會比死更難受更痛苦!
她覺得今天一定要阻止師父這么做,絕對不可以!
可花姚姜看著花靈媞的神情,對她沒有說完的話仿佛像是沒有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