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的研制當年可花了毒絡婦不少心血,她滿蠻荒的跑,幾乎將能抓到的毒蟲都抓了個遍,才培育出了那種母蠱,然后將其煉化成藥。
花靈媞躲在臺階上也聽到了丑門沒骨的解釋,雖然中毒的不是她,竟是聽的比九方族人還認真,聽完后那倆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一看就知道在打著什么鬼主意。
事情都到這種地步了,剩下的這些九方族人還能怎么樣呢,最好笑的是他們全是后來被招來的那些人,對于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吃了蠱毒,還得聽命于一個“外人”,那是半點兒頭緒都摸不著,因為一開始搞事的那些現在全橫著呢。
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今晚的九方家族等于又經歷了一波人員大折損,還盡是目前出去躲起來的九方移以外修為拔尖那批。
封自昌站出來對著下面已經快成呆瓜的人進行統計,除了還有連家族遇事召喚都不肯前來的個別人以外,所有活著的直系旁系全在這里了,滿打滿算也就剩五百來號,還沒一個結嬰的。
他把這個結果輕聲匯報給了九方幽殮,穩重又條理分明的樣子,在花靈媞眼里那可真真是靠的住上得了臺面的宰輔之才啊,直嘆難怪追隨者要稱呼大佬為“帝君”,還真就有這成立一個國家的先決條件嘿。
九方幽殮此時居然也一改昔日的厭世樣,一邊聽封自昌的匯報一邊抬起腳往前走兩步便重新踏上臺階,也不全走完,只稍微拔高些便成。
“日后,此乃吾之族,不服者,必死。”
他面對著那五百來號人宣布接管九方家族,話依舊很短很直接,音量也依然那么低低的,此時卻已經沒人敢輕忽一個字。
只是這話出口,那些因為被灌了藥心中忿忿又沒見到過他出手的幾個毛頭小子依然不樂意,一個任督站在那最后幾排人里,扯著喉嚨就喊。
“你們這是侵占,我們就是不服!”
他喊完還轉頭看身邊幾人,接著說了幾聲,“是不是,是不是?”慫恿他們跟自己一塊兒質疑。
花靈媞就皺眉了,心里對這個小年輕那是大罵笨蛋哪,這滿地的你家遠方親戚躺一地,是全息投影是吧,都這樣了你還不服,那位帝君才說完不服者必死你還不服,這不等于在說“來殺我唄”。
果然,北唐代汲就竄了過來,他的速度也不慢喔,雖然沒有九方幽殮那么厲害,可同樣能在這群人根本反應不過來的情況下穿過人群,寬劍抓在手已然擱在那鬼吼之人的喉管上,只要輕輕一剌,地上就又會多出一具熱乎的尸體。
講道理,這個人其實罪不至死,還是有那么一點理由留一命的,可惜這里不是法制社會,沒有無期徒刑之類這一說,又湊了這么個特殊的時候,那不自己往槍口上撞,這會兒不嚴懲這種刺頭,還談什么收服家族呢,所以花靈媞才可惜的罵笨蛋啊。
北唐代汲做好了姿勢,兜帽下冷冷滾出一句,“那你可以死了。”
說著就要挪動手里的劍刃去剌,那小年輕想躲卻發現身上連一根毛都動不了。
就在這時,議事殿門口那邊傳來一個聲響,“劍下留人!”是蒼凌峻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高喊出聲。
可是他喊是喊了,北唐代汲也聽到了,那寬劍卻沒絲毫停頓,照樣一抹,人就照樣翹了辮兒。
在這個人仍然噴著血液然后倒下的時候,滿以為自己叫出聲就能救下這人的蒼凌峻人就呆了,總覺得這不是傳說中的劇本啊,一般情況下聽到人這么喊,不是都應該聽聽喊的人要說什么的嘛,可是這些斗篷人竟是囂張殘忍到連這個都不在乎了嘛。
那北唐代汲豈止是不在乎,他是連看都沒看蒼凌峻一眼吶,自己又不認識那人,干啥要聽他說什么,只隨意將自己的寬劍戳在地上,還極是兇悍的朝這五百多號人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