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惑天只覺得越聽就越糊涂,已經把智商轉成蚊香圈了,想到了很多又覺得沒想到什么,只好搬出當年從自己師父口中聽來的規矩,稍稍讓自己看起來沒那么無知。
“怎敢?哼哼。”
穿封白云突然冷笑了一聲,一對赤褐色的眼珠就瞟向了坐在旁邊的謝惑天,神情顯得神秘又笑的古怪。
“活人自是不能作為靈器,可若那人只是看著像人,實則不是人,你道他又可不可做靈器?”
一語似箭,如天女散花一般射向了每個人的腦袋,讓謝惑天和長老們以及獨孤南臨與蒼凌峻驚上加驚,都忍不住紛紛叫出了“什么”這樣的驚問。
這種反應很顯然在穿封白云的預料之中,他簡直就是帶著一種滿意的狀態吸了口氣,然后放松全身,就靠到身后的椅背上面,又把嘴閉上了。
這種時候謝惑天當然就要追問的,“谷主,你這話到底什么意思?人怎么可能又不是人,倒是多告訴晚輩們幾句啊!”
然而穿封白云就是不張口了,一只手摸著茶杯,有意無意的玩著杯蓋,眼里精光四射。
謝惑天一眼就曉得老小子有打算,可這種問題已經達到了不搞清楚就完蛋的地步,所以他根本不在意對方的想法,連連追問,大有對方不說明白,他就不停嘴的意思。
穿封白云不是不說,而是在想怎么說。
所以他沒被謝惑天的追問打斷思路,想好了之后就把杯蓋給放下。
“九方老祖人還在你們這兒吧,我既來了,就不是他在躲著的時候,你便讓人去請他出來。”
謝惑天一聽咂摸過味兒來,對呀,這情況當初就是九方老祖九方移他傳出來的,怎的如今要別人說,穿封谷主是那等市井夯婦?成日就碎嘴八卦傳消息的嘛!當然是一開始誰說的還由他說,也是對玄清宗獲得確定消息的負責了。
于是他當即便委托大長老跑一趟。
溫久良自是和謝惑天想一塊兒的,當仁不讓,站起來就邁著大步離去,直奔九方移藏身的場所。
那地方應該就在望斷峰,離的肯定不愿,因為花靈媞沒等多久,便便就傳來消息,九方移已從大殿的偏門直入,這會兒都和穿封白云打好招呼了。
他們分開的日子說久不久說近不近,所以只是互相問候了一個來回,穿封白云便將剛才和玄清宗透露的事情經過簡單描述了一下。
九方移也是年紀不小,看著三十幾歲成熟男人的模樣,對穿封白云會說這些一點兒都沒有驚訝,神色穩重,只垂了下眼簾,坐到謝惑天讓出來的位置上,開口解釋穿封白云沒說完的話。
花靈媞這是不在場,便便對九方移的外形描述也并沒有那么細致,再加它觀看的角度還不能時時看到一個人的正臉,所以如果花靈媞在場,她很快就能發現九方移在說這些事情的時候,神色中有點兒隱隱的不對頭。
“穿封谷主讓我來再次說明這個問題是有必要的。”
他開口就先給穿封白云拉他出來的行為找了個臺階,算是給對方和自己都留了臉面,也順利得到穿封白云暗暗的滿意神色。
“我之所以沒有一開始就對謝宗主和盤托出,自有我的理由,其中之一便是姚姜長老不在場,而這個情況若是她不在,我說了同沒說是一樣的。既然如此,我何苦讓謝宗主和各位長老苦惱,興許無端端的還要被傳到玄清宗弟子中去,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倒是我給玄清宗找麻煩了。”
九方移到底是九方移,在九方家族做了這么多年玄清宗庇護傘的情況下,他的威儀還是習慣性的,說事也不好好說,沒兩句話就暗諷玄清宗治下不嚴謹,自己偷偷跑來串聯,還搞得一個峰頭的弟子差不多都知道,就差整個宗門大晚上的關起門來悄悄交流他來的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