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殮……
一張絕世的臉迅速浮現,那上面的每一個毛孔她都那么熟悉。可在這張臉下面,強大且堅毅的這個人格才是她最愛的一切。
過了許久她才停下轟擊元神的舉動,消耗過度的身子漸漸軟在身后人的懷里,眼淚和著血從九方幽殮指尖滲出。
九方幽殮慢慢松開捂著的手,改為輕捧這張臉。
花靈媞哭著抬眼,血液的顏色讓她的視覺一片鮮紅。接著,她又從這片紅色里看到新陣法里面馳末煌走進皓天殿的背影,再也沒有出來。
全身的力氣終于隨著馳末煌的消失而消失,就連九方幽殮也拖不住這具完全失去希望的身體一般,慢慢扶著她坐到了地上。
花靈媞沒再哭了,她甚至連流淚的力氣也沒有了,一片狼藉的臉木然又僵,體溫簡直無限向九方幽殮靠攏,嚇得便便重新變回小食鐵獸的模樣使勁往她懷里鉆,連小灰也把頭貼了過來。
一時間皓天殿外鴉雀無聲,就連一直看著一切發生的藍音音和蒼凌峻都一動不動。
過了許久許久,花靈媞才輕動了下手指,接著抬手摸了摸懷里的便便和小灰。
然后她抬起頭回貼了下捧著她臉貼著自己臉的九方幽殮。
“替我清潔一下好么。”她輕輕對九方幽殮說。
九方幽殮幾乎是立刻便施展了凈塵訣,黑色且濃郁的靈氣簡直猶如實質一般包裹了花靈媞一瞬,她就又干凈如初。
然而這就像一個開關一樣點醒了周圍那些圍觀的修士,他們才想起自己是來干嘛的。
“魔氣,是魔氣。”周圍再次出現言之鑿鑿的聲音。
“所以九方老祖說的都是真的。”
“大家都看到了,那個魔頭修為的顏色,和仙圣方才舍身鎮壓的魔氣源頭是一種顏色。”
“仙圣,剛才那位真的是玄冰仙圣?”
“老祖為了蒼玄大地,以身證道了!”
一個又一個聲音響起,不停傳入花靈媞耳里,讓便便簡直想殺了這些修士的心都有了。就連九方幽殮手背上也青筋乍出,好在被花靈媞輕輕捏住。
藍音音看向花靈媞的視線則更加陰鷙,但又帶著某種古怪的同情。
她和蒼凌峻不約而同的掃了這片曾經的禁地一圈,很快就意識到了許多東西,于是兩人就更加氣憤。
“花靈媞,你和魔物沆瀣一氣,竟逼的自己師父跳入禁陣替你兜底。宗主,此事宗門是否應該追究,以平弟子們心中怨憤?!”蒼凌峻忽然向謝惑天抱拳提議,一臉的正義凜然。
“這……”謝惑天看了看還坐在地上的花靈媞,想起剛才花姚姜對花靈媞說的話,心里有些猶疑。
藍音音見狀也開口道:“師父,花靈媞同魔頭及流放者同流合污是事實,此事若是不給一個交待,玄清宗將來如何在江湖立足。”
她說著,看了一眼虛弱的穿封白云以及站在不遠處的岳崛,兩人的臉色確實挺不好的。
“非但如此,花靈媞還和魔頭關系不清不楚,視我宗門門規如無物,置宗門前輩們犧牲不顧,更辜負玄冰老祖多年教誨,理當嚴懲。”
說完,她輕抿了下唇,沖著花靈媞的方向舉起了自己的本命靈器,另一只手里一直沒有放下過的槍型機械則暗暗對著九方幽殮。
花靈媞抬眼去看,雖然臉上干凈了,可眼睛還是血紅一片。
“他不是魔物。”她掃了對面所有修士一眼,“若是魔物,你們此刻還有命在?”
花靈媞從地上站起身來,站在九方幽殮前面,聲音低沉又堅定,甚至都有點扭曲。
“他若是魔物,我師父為何不攻擊?”
她直直看向藍音音。
“藍音音,你不是向來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