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勺被花靈媞打磨的相當光滑,圓潤的勺沿碰到九方幽殮好看的嘴唇,示意對方張嘴。
可是九方幽殮被小木勺搭在那里很久了,也沒有張嘴的意思。
“大佬,肉粥來了,你感覺到了嘛,張嘴啊,啊——。”
花靈媞像是哄小孩一樣提示九方幽殮,可他就是不動,還張嘴,連呼吸都仿佛沒有快了。
怎么不吃啊。花靈媞舉得手都酸了,只好先把胳膊移下來,側頭看看大佬的耳朵。
沒壞啊,之前聽力那么靈敏,現在不可能聾,所以是不愿意這樣吃嘍?她又開發起自己的想象力。
拿著碗退后幾步,朝九方幽殮上上下下的看,忽然靈光一閃。
誒,會不會是大佬這樣被拴著覺得太難受影響食欲,所以才不肯吃的?也對嘛,都這么大的男人了,還讓一個小姑娘喂,傳出江湖確實會引人笑話,自己吃才對。
她想起拴著大佬這四條鐵鏈被固定在石殿四個方向上的鎖扣中,當時只瞄了一眼,注意力都在鐵鏈上刻著的壕奢花紋,以及鐵鏈盡頭的這個人,鎖扣都沒有看太清楚。要不去看看那地方是不是可以活動的?
只要能活動,她就可以將鐵鏈放松一點,至少讓大佬自己捧碗自己吃。
她把肉粥放到小茶幾上,三步并作兩步就沖到石殿的一個角落里,站到一個鎖扣前面,蹲下身去查看。
這個鎖扣鏈接的是拴住大佬左腳的鐵鏈。她將手里的宮燈往近湊了湊,把整個鎖扣照的通亮。
又是一只惡螭。
這個鎖扣同標簡一樣,制成的形狀正是一個惡螭的頭,安在石殿墻壁上。
宮燈朝墻壁上照去,墻磚果然也雕刻了淺淺的惡螭身子。
鐵鏈正是被惡螭的嘴叼著,前部用舌頭的形象扣住上顎,模擬封閉的圓環。
她伸手拉了拉鐵鏈,非常密合的就卡在圓環中間,如果想要松開,那必定需要惡螭張嘴,是個十分巧妙的設計。
如果這只惡螭頭可以張嘴的話,上下顎關節一定有活扣,她又去看頭部和吻部的結合處。
惡螭頭上照樣積著厚厚的塵土,這地方的衛生還沒被她搞到,輕輕一吹,塵土噗嗤嗤落到地上,果然就在頭吻出露出一條極細的縫隙來。
既然有縫隙可以活動,那開關在哪兒?她又四處找四處摸,可惜把這個頭都給摸遍了也沒任何發現。
莫非又是需要什么符才行?她想起自己進入外面那座牌坊,正是武棟用符給開的陣法,想必這也是一樣的。
但總歸會留有一個余地吧,她推測。
這很好猜,既然大佬是囚犯,自己是獄卒,代入需要嚴刑虐待的情況當中,一個連手指頭都不會放過的嚴酷地方,利用鐵鏈來加重囚犯的痛苦,幾乎是必備選項。
既然如此,那么能夠隨意拉伸鐵鏈的裝置就很有必要,即便不利用鐵鏈用刑,獄卒時常盤緊栓吊的力度也需要操盤裝置吧。
她想著便又去查看惡螭頭,如果頭上沒有……
她順著頭朝上走,終于在墻磚位于惡螭的尾部發現了一個小小的洞。
這是啥?鑰匙孔?她湊近小洞往里看,里面黑乎乎的當然看不到任何東西。
她又試著用手指捅進去,“咔啦”,這條惡螭的尾巴竟然沿著這個洞同墻磚脫離開來,那形狀,正好順著扣進去的手指一抓,很輕松便能讓她拽住這條尾巴。
原來這尾巴就是一個把手嘛……她愣愣看著這一幕。
抓好,她試了試這條尾巴,它應該就是控制鐵鏈的絞盤把手了。往右轉是繳緊,往左轉則是放松。
這個把手非常吃力氣,她廢了好大的勁才將鐵鏈松開了一節長度,然后無論她再怎么用力也沒辦法放的更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