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問她不會擔心大佬的安全嘛?哈,她有資格擔心大佬嘛。
她連個金丹都沒有,留下來和大佬肩并肩的戰斗,以她的破實力能力挽狂瀾是咋的!別傻了好嘛,她有自知之明,還不如快速逃走離開這里和大佬隔的遠遠的,不給大佬添亂,說不定大佬沒有后顧之憂,能更容易做他想做的事呢。
可惜了,理想很美好,無奈大佬不給力,她沒能得到這次機會。
不過轉念一想,會不會是這些靈丹提供的靈氣不夠啊,她要不要把二丸子也獻出去試試。雖說二丸子本質上是用來治病的,它是斷續膏凝煉而成,并不是正統的修煉靈丹,但一樣含有磅礴的靈氣和一絲絲仙氣,說不定多多少少也能再助上一臂之力,萬一大佬就缺這一口奶呢,等嘬完了就能掙開金屬鏈,這樣她就又自由了。
她在心里亂七八糟的想著問題,膽子再一次肥壯的腹誹著身后的九方幽殮,絲毫沒有注意地上的標簡紅色已經淡到快要消失的程度。
這種腹誹也只是極度抗拒心里的一種排解而已啦。她現在抗拒著還要留在這里,她已經開始想念師父和師兄,本來重生回來就沒和他們相處多少時間,要不是還有一個大佬,她是一秒鐘都不想多待。
為了轉移注意力,不再沉淪于低壓的心情下,她重新站起來回到石殿中唯一的活物身邊,又將圓象中全部的斷續膏拿出,給人擦拭起來。
“大佬,我再給你抹一遍斷續膏,就這也是我最后的存量了。我想再過幾天我就走了,沒有機會創造機會也得走。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再過不久感覺會發生什么大事,如果繼續留在這里,我肯定小命不保。你要答應我,我走了以后你也一定想辦法逃走。你不讓我幫忙那我就是默認你有自己的辦法掙脫,然后離開。別辜負我這些日子以來對你的維護好嘛,你既然不是魔就不應該遭受這樣的折磨,你痛苦只會讓關心喜歡你的人擔心,這是不值得的。”
她一邊抹藥一邊說著,說的話像是告別又像絮叨。
說到最后心里升起濃濃的不舍之情,和這樣擁有傳奇經歷的人在一起兩個月,心里早就把對方當做朋友,彼此在孤寂的逆境中相守。
如今分別在即怎么可能沒有絲毫的動容,這一別估計此生都不會再重逢了吧。她覺得眼眶又開始發熱,心里也酸澀起來。
隨著她的話說完,九方幽殮也低下頭,靜靜面對著站在自己身前的小矮子,氣息平穩溫和,身后標簡暗淡的紅色也鮮艷了一分,好像也在對花靈媞不舍似的。
抹完了最后一點膏藥,九方幽殮身上的傷口又好了許多,與此同時,這一天也送走最后一絲落日余暉,天色徹底黑暗下來,禁地中的林子也恢復了安靜。
樊金剛躲在小破屋里依然沒有動靜,他也沒有點燈。所以從石殿的方向看去,這整座院子都靜逸到可怕,好像樊金剛從來沒有來過似的,此處依然只有她和大佬兩個人。
她站在石殿的門前,看著黑暗里倒騰了那么久的地方。
院子的角落被掀開的皓石地磚,地上種植的靈菜本來還有幾顆,卻被她親手拔掉一部分。另一部分這幾天和樊金剛打來打去,終究毀的一顆不剩。
小破屋跟前的土灶還在,只是也碎成了土塊渣渣。上面的大鐵鍋沒了,旁邊她親手制作的茶幾和小凳凳早被樊金剛嫌礙事掀到角落里。剩下最完好的東西竟然是一直擱在墻角的泔水桶子。
后院為了方便她翻墻,柴火堆到了比人還高,滿滿當當的占據著小半個院墻。地上干干凈凈的,都經得起衛生委員的突擊檢查了,如果九方家族有衛生委員的話。
院子外面也遭受過她的荼毒,挖了幾鎬頭只是一個土坑的水池子,差不多薅禿食材全進了她肚子的樹林子,以及被她藏得很好的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