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外面打聽消息去了,大約也快回來了吧。”花姚姜平平淡淡的回答,手里依舊為花靈媞輕柔的梳著頭發。
等到這頭亂到跟稻草似的毛徹底捋順之后,花姚姜手腕一轉便把頭發盡數往花靈媞的頭頂部攏,替她梳回剛才那簡單利落的高馬尾。
其實馬尾并不難扎,相比起好多女修紛繁復雜的發髻,這真的可說是入門版。
只是這事悲催就悲催在花靈媞自小這樣被照顧的事情都是馳末煌親力親為,她大約會給自己綁頭發,但換個角度為別人綁就把握不太好力度。
等到花靈媞的頭發纏上了一圈一圈的頭繩之后,她頭皮整個拉扯著臉皮極度向外伸展,不但眼睛拉成了一條細細的長線,就連嘴感覺都裂到腮幫子外面去了。
哎呀媽!花靈媞坐在自家師父身前感受著這濃濃的“母愛”,就覺著自己這張臉可能已經被牽拉咧成一只藏狐了,不由就在心里哀嘆——麻,你這頭發好像扎的有點緊。
這倒沒什么,藏狐就藏狐吧,可沒想到的是她剛剛扎完這頭頭發,剛剛才問了行蹤的師兄這時候就從外面回到琉璃宗。
他也不需要敲門,伸手一推便跨進殿來,一個抬眼還沒見到花姚姜呢,一個宛如妖怪一樣的東西便率先撞進眼里。唬得他這么沉穩的人都嚇了老大一跳,差點從地上蹦起來!
什么玩意兒!碩大的五個字跳進他的腦海,他第一反應就是去拔腰間的軟劍,預備一個不對頭就把那妖怪斬于劍下。不是他反應太大,實在是那“妖怪”長得太奇葩了!
花靈媞也被馳末煌這一反應給嚇了一跳,眼見著自己的親親師兄居然要對她拔劍,也嚇得從地上跳起來,朝著馳末煌大喊一聲:“師兄,是我鴨!”
誰?馳末煌微皺著眉頭辨認了一會兒,才從那細長和過于緊繃的臉上瞄出些閨女的影子。
啥?這居然是小媞兒嘛?他朝前走了兩步,上上下下查看著形如乞丐的人形生物。等到確定了之后才收回軟劍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把人從地上拉起來。
“你這是怎么了?被人暗算還是遭到埋伏?如何成了這幅樣子。若是受了委屈我去替你尋回來,你不要隱瞞。”
花靈媞被馳末煌這話不經意的打擊了一下,低頭去瞧身上的碎布片片兒,心說我看上去真的那么慘嘛。剛才在門外就被藍音音鄙視,還覺得也算是件好事,不被女主當成威脅能省去許多糟心的流程,可是嚇到師兄就厲害了蛤。
她回頭看了十分沉得住氣的師父一眼,發覺師父笑得很開心但是也有些不好意思似的。
“沒有沒有。”她否定了馳末煌擔心的猜想。
馳末煌明顯不信花靈媞的說辭,看看這衣服這鞋這臉,若是沒被欺負,一個好好的小姑娘能成這樣?!這直接擱到城鎮的大街上要飯去,怕他們三人從此都不愁吃喝了。
不說是吧,反正小媞兒肯定是從九方家族回來的,他直接去那邊查看,總能知道些大概。他想著就轉身想再次離開。
“她是自己攀峭壁成了這樣,她沒有瞞你,只是還有我替她扎頭發下手重了些,她才成了這副模樣,你不必出去了。”
花姚姜出聲為馳末煌解釋了前因后果,也在心里暗怪自己給小徒兒梳頭發都不專心,聽了靈兒詢問阿黃去哪兒了,她就想他出去倒是挺長時間了,這才疏忽導致這么個有趣的小小誤會。
有了花姚姜的解釋馳末煌自然相信,心情便放松下來,再看花靈媞這樣兒心下只剩下好笑的份兒。想想看琉璃峰的峭壁懸崖,也無怪乎這孩子成了這副模樣,同時也有些自責沒能為她攢一件靈袍。
“既如此,你就去后殿換下這身爛衣裳,衣裳應該帶了吧。”他說。
花靈媞卻無所謂的擺擺手,“不用不用,現在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