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燭火仍在跳動。
安靜的書房內(nèi),不時響起一聲書頁翻動的輕響。
淡淡的墨香隨著燭火的熱量,飄向四面八方。
叩叩叩。
房門被輕輕敲響。
“進。”諾蘭主教將手中的書本放下,有些困倦的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鼻梁。
本來他今晚很早就該休息了的。
但出了這一檔子事,看來他又要通宵到第二天早上了。
“先生,人帶來了。”
斯坦貝克走入書房的同時,伸手推了馬丁神父一把。
讓馬丁神父能整個人暴露在諾蘭主教的視線范圍之內(nèi)之后。
便上前將那串藍寶石十字架項鏈送到了諾蘭主教的手中。
但諾蘭主教只是隨意的掃了一眼這項鏈,便將其隨手扔在了桌面上。
此時的馬丁神父,神色有些緊張,想觀察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吧,但又因為害怕而有些不敢抬頭。
此前因為跳傘而弄亂的衣服都還沒來得及整理,幾片樹葉夾在外套的幾處不起眼的角落。
而褲腿上,甚至還有一灘半干未干的泥巴。
上下打量了一輪有些狼狽的馬丁神父。
諾蘭主教的臉上掛起溫和謙遜的微笑,站起身,走到馬丁神父面前:
“蒙主護佑,我很高興還能在圣座見到您,馬丁神父。”
說著,還抬手在胸前畫了個十字架。
馬丁神父不敢看諾蘭主教,只是喏喏的道:
“主教先生,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羅根也只是奉命辦事而已,您的胸懷如天空大海,還請您……放我們一馬。”
諾蘭主教只是淡然一笑,看向了一旁的斯坦貝克:“你先出去一會兒,我有些事情需要跟馬丁神父聊聊。”
“是。”
斯坦貝克并未問為什么,眼睛掃了一眼馬丁神父之后,便退出了房間。
跟所有人一樣,斯坦貝克在看到馬丁神父的第一眼。
就已經(jīng)將這個七十多歲,腿腳不太利索,神態(tài)唯唯諾諾的老頭排除在了威脅之外。
咔嚓。
斯坦貝克離開房間,還順手將門給帶上了。
等他走后,諾蘭主教笑著指向一旁的一張沙發(fā):“請坐吧,神父,有些事,我想跟您聊聊。”
馬丁神父忙不迭的點點頭,隨后就一屁股就坐在了沙發(fā)上。
他之所以如此失態(tài),是因為他的腿從離開張玄身邊開始,就一直在發(fā)抖。
剛進門那會兒,他甚至都要軟倒在地了。
將自己的椅子拉了過來,諾蘭主教輕聲安慰道:
“別緊張,馬丁神父,到了這里,你就是安全的,只要我還在,沒有人能傷害你。”
雖然諾蘭主教語調(diào)輕柔,但馬丁神父在聽到這話的時候,肩膀還是忍不住一跳。
安全?
在你身邊我就是最危險的!
馬丁神父心中吐槽了一句,卻仍不得不撐起笑臉:“您說的對,主教先生……”
“您跟教皇冕下……曾是至交好友,我聽說,你們在米國的時候,曾一起參加過越戰(zhàn)?”
“呃……是有這回事沒錯,只是……大差不差吧。”
“您是米國人么?”
“是。”
“在我的印象里,米國人大多傲慢無禮,仗著世界霸主的身份,對待很多事物往往缺少足夠的敬畏之心……
當然,我不是在說您,馬丁神父,在我看來,您跟我認識的很多人一樣,都是值得尊敬的神明牧羊人。”
馬丁神父扯起嘴角,干笑了兩聲。
“神愛世人。”
“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