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門開了,祝培風端著還在冒熱氣的臉盆走進來,瞧見心竹正傻傻看著自己,即便已經極力控制了,可還是忍不住彎起眉毛,笑得燦爛。
“醒了?那來洗漱吧,一會兒菱兒會端早餐過來。”放下盆子后,他還貼心的過來把她繡鞋放到床邊。
哎!看來是來不及了,“謝謝”她說,然后就穿鞋下床。
挽起袖子,她撩起水凈面凈手,祝培風也沒離開,反而坐在桌旁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洗,又適時遞來手帕、沾上珠粉的牙刷、出去倒水,回來后還是無所顧忌盯著她猛瞧,眼中那盈盈笑意就快從眼眶溢出來了。
心竹被看得直發(fā)毛,趕緊躲到屏風后換衣服。
老實說……祝培風人生的本來就英俊倜儻,再一笑起來,就更撩人心動了,尤其他右頰還有一個單獨的酒窩,只有笑很深時才能露出來,那模樣……足可以用勾魂攝魄來形容。
但她現(xiàn)在需要清醒的頭腦做出理性判斷,萬一再像昨晚那樣,不知還要發(fā)生多少讓自己后悔的事情。
“世子爺……”
“叫夫君!”他強調。
“呃……”心竹系腰繩的動作一頓,輕咳一聲,才紅著臉喊,“夫君,昨天你們找到多少種子。”
他滿意了,語氣更加輕快,“不多,有的還已經發(fā)霉了,我讓管家把沒發(fā)霉的噴上水密封到了牛皮紙袋里,如果沒死,隔一夜就應該有發(fā)芽的,到時直接往暖房里移植便是。”
“嗯,那都是些什么植物的種子?”她自屏風后走出來,素裙搖擺,雖未施粉黛,但仍舊嬌媚可人的如晨起露珠。
祝培風出其不意低頭吻了她一下,才像偷腥的貓般笑著答,“我們只辨識出四種,有黃瓜、番薯、白菜和茄子,其余就得種下去,結了果才能看出來是什么。
心竹聽后也顧不上被偷吻了,立即一喜,“哇……番薯、白菜、茄子可都是好東西,耐寒又高產,本來我都沒抱什么希望的,沒想到親王府還有貧民家才會種的菜種。”
“呵,我也沒想到,但一問管家才得知,是我爹讓買的,他說兩朝都是如此,不到十幾、二十年間總會有一回災荒,留些種子有備無患。”
“哦,沒想到公爹是這樣有遠見的人,那上一次災荒是什么時候?”
“不知道,反正咱們沒趕上。”
心竹暗思一瞬,也對!祝培風比她大三歲,他都沒經歷過,何況自己?
“好啦……眼下還是先管好咱們府里的饑荒吧,莫杞人憂天,來,我給你戴樣東西。”
接著,他拉她來到鏡前,從懷里掏出一對綠玉耳墜。心竹記得,這是他之前去緬江辦差給她帶的紀念品,她很喜歡,有時連睡覺都不會摘下,可是這耳墜在回娘家前被她留在梳妝臺上了,如今怎么會自他身上拿出來?
祝培風小心翼翼將金釘穿過她耳洞,再用手指一撥,晶瑩綠玉立即靈動的搖擺起來。
兩人視線在鏡中相會,他目光柔情似水……
“真好,終于又戴在你耳上了,自你走后,我一直把它貼身揣在懷里,就為有天你回來了,好物歸原主、親自為你戴上,而今總算如愿以償,心兒……你戴上真好看,以后為夫到哪,都買些新奇的首飾回來送你,可好?”
怎么辦?心跳好像又加速了,她就說,她逃不過他撒下的天羅地網。“好!”可她還是答了,只因回避不了他眼底的深情。
吃過早飯,心竹和菱兒挑種子,祝培風帶領白月和府里為數(shù)不多的壯丁翻地,接近中午、日頭漸重,兩個老管家輪番給大家供應茶水,大伙兒一時間各盡其職,忙活得熱火朝天。
中間還發(fā)生個小插曲,祝老王爺也在二姨太攙扶下來了,心兒趕緊放下手里的活兒上前請安,滿府下人也隨即